直到济和堂的大掌柜提这个食盒出来,她敲了敲醉闲面前的桌子,将醉闲的目光从净离身上扯回来。
醉闲往椅子上一靠,“小姑娘找我有事?”
已年过三十齐络小姑娘:“......敢问小兄弟贵姓?”
小兄弟醉闲笑了,他眼睫掩住眼中所有神采,魔没有姓氏这一说法,他便回答:“梅。”
“哦,梅兄弟。”齐络微笑,落落大方的将食盒推到他的眼前,道,“妾身方才瞧着你与净离禅师似乎很是相熟,禅师这一忙起来总是过了吃饭的时辰。他又是个自律甚严的,总是过了时辰便不再用饭。你瞧瞧,他若是再不吃饭,这一下午又该饿着了。”
醉闲看了一眼饭盒,又瞧了瞧因着郑猎户妻女来了,便低声安慰边上药的净离。突然,他一勾唇角,“这家药铺子是你开的?”
齐络摇头,“是妾身亡父所立。”
“差不多,你会医不?”醉闲挥了挥手,拿起食盒站起来。
齐络莞尔,“略知一二,只是妇道人家总不好总是在外抛头露面,还好有禅师总是过来义诊帮忙。”
醉闲一听二话不说,走过去一拍净离的肩头,“小和尚换班了,赶紧的。”
净离手下很稳,并没有被醉闲影响。郑猎户妻子听了一时没有反应,反而是他的女儿怯生生的抓着母亲的裙子躲在后头,听了忍不住道:“娘说禅师在救爹。”
醉闲低头看到还不到他腰高的小丫头,笑了,“又不是不救你爹了,小丫头急什么。”
后头齐络也跟了上来,要接过净离手中的活,“禅师,妾身......”
醉闲看着小和尚脸颊两边细密的汗珠,一撇嘴打断了齐络的话,“这小姑娘又不是不会,不同的时机适合不同的人去做。你现在就是要同我起来。”
净离闻言一愣,此时郑猎户也已经醒来过来,也开口道:“禅师快去休息吧,我......”他面色苍白,无力的喘了口气,“我就先麻烦齐大夫了。”
齐络微笑着点了点头。净离想着不过是最后的包扎,齐络也确实可以做的很好,便也遂了醉闲将手中药物纱布交给齐络。
净离一起来醉闲便拉着人到了后堂,两人简单了一块儿用了饭。当道净离在出来,郑猎户已经被人抬回家照料了。下午齐络继续到后院晾晒药草,净离便继续替人诊病,醉闲在一边的屏风后面趴在净离随手默给他的两段经文上睡了一下午。
外面的人声喧嚣也不扰他一场好梦。日头渐渐西斜,在一片残阳绚烂,漫天飞霞之时净离轻轻唤醒醉闲,“醉闲,可醒了?该回去了。”
回去?
“回哪里?”醉闲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顺着熟悉的味道一头栽进了净离的怀里。
净离眉目微垂,抚顺了醉闲几根不老实的发丝,回答道:“回寺。”
醉闲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清醒了。他仰起头对上净离低垂的眼眸,咧开嘴笑了,露出了一颗小虎牙。他眯着眼睛,“小和尚,不晓得为什么,我突然有点高兴。”
净离扶他起来,声音清浅,却在如玉石交响中含了一丝轻柔,“如此便好。”
“好,当然好。”醉闲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回去。”
净离自然的将醉闲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