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约你出来,其实真的好想抛开一切和你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来忘掉往日种种痛苦的回忆……可是你这个傻瓜却偏偏要提起燮大哥,所以我只好提前结束了约会,虽然很不舍得……我想,以后大概也没有这种机会了吧……」
「谁说的?你要想喝,什么时候我都能陪你喝个痛快。」
现在我的储备资金已经高达二十七万,估计就算天天把酒当水喝,都能喝上一辈子了。
蝶叶兰摇摇头,嘴角却泛起一丝甜笑,「其实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是那种天生的傻瓜,是傻到一旦相信了别人,就完全不再防范的大傻瓜……怪不得你要戴着面具才敢和别人打交道,不然你早就被人家给卖掉了……」
虽然很想反驳,但是在事实面前,我还真没法还嘴。好奇地自省了一下,难道我真的是个傻瓜么?
「喂!大傻瓜,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那么傻了,好么?」
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可一想到她看不见,连忙答道:「好的,放心吧……」
「嗯,乖,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去见我妈妈了……」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鼻孔却突然流出一道黑血。
我呆呆地看着那道黑血,深黑中带着一点猩红,就好像当年武斗场老板手中的鞭子一般,牢牢地吸住了我的目光……
只听她轻声道:「再见了,羽,我见到我妈妈后,会让她保佑你的……」
见到妈妈?你妈妈不是已经死了么?
我呆看着朝我怀里缓缓滑落的阿兰……
阿兰?你怎么了?怎么好像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黑血……你怎么会流黑血?你生病了么?……阿兰,你醒醒,阿兰?阿兰?
我猛然醒悟过来,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阿兰!不要啊!·……」
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就算再坚韧的绳子,当它所承受的拉力达到它的承载极限时,也会轻易断裂……
「就好像那个呆子吧!曾经也是个靠折磨别人意志力来扬名立万的人物,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唉……所以世事没有绝对,该断的,迟早会断……」
所以即使拉奇特曾在我面前再三强调过,他女儿是如何如何的坚强,曾被他如何如何地折磨,都依然笑容如初……可阿兰心中的那根绳子,还是随着她妈妈的死,还有那失明的双眼……一起断掉了……
「羽?羽……」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我才发现自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正对着满手凝固的黑血发呆……
「羽,你怎么了?」
「埃娜?……」
我抬头对上一双焦急的眼睛。
「别担心了,校长刚刚给她逼出了内脏的剧毒,现在大夫们正在帮她换血。」
「换血?」
我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阿兰她还活着?·……奇怪,我怎么会坐在这里?」
「羽,难道你忘了?」
埃娜惊讶地看着我,「刚才是你把你表妹送到医院来,还打电话叫我们过来的啊!说来也真是险,要不是你的真气够强,牢牢护住了她的脑细胞和神经中枢,还有阿瑶帮她抽毒,恐怕还没等送到这里,她就已经不行了……」
我扭头看看四周,这才发现阿冰、雪城月和阿加力等人都在我身旁的椅子上打着盹儿,只有二百五十一号正好奇地在走廊上逛来逛去。
埃娜笑道:「你可要好好谢谢他们啊!你表妹现在体内的血几乎全都是从他们几个身上抽出来的,不然我们的血库一时可找不出那么多合适的血来给你表妹换。」
「他们没事吧……怎么都睡着了?」
「他们刚才献血过多,我就给他们治疗了一下,让他们体内的血细胞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恢复。不过这样会耗费很多体力,所以自然就睡着了啊!」
埃娜解释完,又好奇道:「你不是孤儿么?哪儿来的表妹?」
「她……」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她不是我表妹,是拉奇特的女儿……她妈妈刚死,眼睛又被自己爸爸弄瞎了……我要是她,估计也不想活了吧……」
「天哪!」
埃娜掩嘴轻呼一声,显然是难以相信。
「埃娜……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师父也是个笨蛋,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刚才她跟我笑着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没事儿了呢、谁知道……谁知道……」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我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淌了下来。
埃娜轻声劝慰道:「羽,这又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拉奇特……」
我刚想用手擦掉眼泪,埃娜却阻止道:「你手上的血里全是剧毒,千万别乱摸。这必须用酸液才能洗乾净,走,我先带你去洗手吧!」
洗完手回来,却看到暗月枫正领着一大帮黑衣人冲进了医院,吓得值班室的护士差点没按铃报警。
埃娜笑道:「刚才他看自己的血型不对,就急急忙忙跑回去叫人了。不过叫来这么多人,也太夸张了点吧!」
「对了,阿源呢?」
我这才发现阿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按理说这种美女集合的场面,应该少不了他才对。
「他刚才抽血的时候晕倒了,正在护理室休息。你别说,今天要不是他,你的阿兰就没救了。多亏他提醒我们这种毒必须先注射特殊的粘度稀释剂才能施行换血手术,不然在惜内血液太少的情况下毒质就会因凝固而堵塞毛细血管……唉,这个阿兰啊!还真是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