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掰动机括,将双臂合拢,解下弓弦,分拆成两个拳套递给她。
雪城月惊讶道:「好精巧的武器啊,不过真能承受住我的力量么?」
埃菲尔笑道:「剑是不可能的,弓完全没问题,平时可以戴在手上防身,需要的时候就能合成短弓进行远端狙击。这种金属和合金线的强度可以由真气随意调节,而拳套也没有什么容易折断的问题,可以说相当适合你。这短箭也是特别加工制作的,箭头螺旋形,硬度超强,很难破坏,还能配合你的真气旋转射出,提高射击精度,不过,射完后最好回收回来,因为制造工艺太过复杂,成本高昂,所以很难仿制。你只要戴着拳套,输入真气就能感觉到短矢的位置,既可以用来追踪,也能便于回收。」
「这武器叫什么名字呢?」
雪城月爱不释手地好奇道。
「拳套名曰斗鱼,弓也叫斗鱼弓。你若不嫌弃,就拿去用好了。」
「送……送给我么?」
雪城月颇为吃惊道:「这……这似乎太贵重了吧!」
「只是我上次在拍卖会上随手拍下来的一件古董而已,制作工艺已经完全解析明白,所以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与其让它被人参观,不如送给你更好些吧!」
「那我能拿它来射你家主人么?」
雪城月小心翼翼地问。
「在这里是没问题的……在外面还请不要干出这种过于危险的事情。这短箭箭头威力无穷,会瞬间让对手失去战斗力,并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即使未命中要害也会留下残疾。所以,对方如果不是穷凶极恶之辈,还请千万手下留情。」
看着雪城月欢天喜地地连声道谢,我叹了口气对师兄小声道:「我实在不希望看到她杀人啊,真不知道埃菲尔到底在想些什么。」
雪城日却微笑道:「师叔,你多虑了,埃菲尔正是为了怕她杀人,才给了她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让她不得不慎之又慎。如果只是给一些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的武器,她恐怕会用得肆无忌惮呢!」
我一想也是,不由点头,心中暗赞埃菲尔心思细腻。
师兄却摇头苦笑道:「这丫头就算空手,杀人也一样犀利无比,智能期望永远不会有人去主动招惹她了。」
师父则悄悄传音问我道:「你难道真想赢她?」
我郁闷地反问道:「您这酒还没喝完就打算抵赖了啊?」
师父笑道:「我只是怕你没让她过瘾就认输罢了。她现在还处在一种对拥有绝对力量的极度兴奋之中,会想要和心中最强的对手比试也是极为正常的心理,如果你不满足她的话,恐怕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但既然已经让她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了,也就可以适时认输……你一个男人,何必跟个小女生较真呢?」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师父,你只要不怕等一下长痔疮,我倒也无所谓了,本来一开始就没打算能赢的……」
师傅点头说:「如此甚好,不过尽量装得完美点,别让人一眼就看出你是故意认输……」
接着就闷头啃起了烤牛肉。
刚跳到场心的草地上,菲丽斯也密过来问:「你是否真想获胜?」
我纳闷道:「你不是让我不准故意输么?」
菲丽斯干笑两声道:「我只是怕你不配合这丫头罢了,不过最好还是见好就收吧,别太过于打击她的信心了。」
我心说你们这些长辈一个个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菲丽斯刚刚说完,埃菲尔的声音又在我耳旁响起。
「主人,你可知道雪城小姐为何想和你切磋么?」
「没准是因为我在她心目中那些所谓的高手里恰好是实力最弱的一个吧!」
埃菲尔笑道:「才不是呢!她之所以想和你切磋,就是想获得你的认同罢了。以前的她,总觉得和你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她能帮你的,你不需要,你需要帮忙的地方,她却又无能为力。如今终于拥有了能弭平这鸿沟的力量,自然要努力证明她是能帮得上你的了。」
我苦笑着说:「我不一样对她感觉有鸿沟么,我无钱无势,毫无背景家世,对经商也是一窍不通,不过是一介在尘世中默默无闻的武夫而已。难道说哪天我突然有钱了,就要跟她斗富一番来证明自己也对她有帮助?」
埃菲尔嗔道:「我好心好意让你明白她的心意,已经是破了大例,主人你居然还说这种风凉话。」
我无奈道:「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惜这世上太讲究门当户对,我不可能去经商,她也不可能放弃家业专心武道,既然如此,说什么都没意义。并不是我过于悲观,而是网上早有定论,出身不同的人,是没什么共同话题的,激情一过,就立刻形同陌路了,若干年后,可能连擦肩而过都认不出来。我虽然也很向往能获得白雪公主的垂青,但既然不是王子的话,就注定永远也当不了童话的主角啊!」
埃菲尔叹气道:「主人,你如此妄自菲薄,哪里像一个不满二十的沼气少年啊!你这样不但是对自己残忍,同时也是对别人残忍。偶尔给自己一个机会,让别人也多个机会,何乐而不为呢?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顾后的,哪还有什么意思……」
我翻着白眼说:「你到底还想不想让我比赛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啰嗦的裁判!」
于是,「叮」的一声铃响,第四回合比赛终于开始了……
第三十集 第二章
虽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输,不过既然不能让她发觉我是故意相让,当然就不可能太过示弱。
我思筹着如果输得太难看,恐怕她自己都不会满意,毕竟只有来之不易的胜利才值得津津乐道,不但会去四处夸耀,内心同时也能获得非同寻常的满足感。但如何才能让她感到赢得不容易,对我这个只在饭店里打过工的资浅服务业者来说,还真有些难办……
不过刚一开场,我便目瞪口呆地看着雪城月用金钟罩如同龙卷风般将周身十米范围内的所有草叶、浮土、沙砾全部吸成一团半米大小的灰绿土球,如同打排球般狠狠朝我一掌拍了过来。
还没等我弄明白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那土球已经飞到了我头顶斜上方数米处,「砰」的一声闷炸开来,无数钢针般锋锐的草叶和流弹般的土块、沙砾漫天四射。
虽然第一时间逃出了草针的攻击范围,但爆射而出高速旋转着的沙砾却将整个竞技场都笼罩其中,在坚固的围墙上炸出密密麻麻如蜂窝般的小洞。被绕体急转的流星光网所保护的我虽然毫发无伤,但紧接着弥漫开来的细小浮土仍将四周染得灰蒙蒙一片,让目不视物的我一时间完全迷失了方位。
随着脑中警兆忽现,流星弹开几个斜射而来的气弹,我悄悄移动身形,屏住呼吸四下寻找雪城月的踪影。然而这丫头现在内力精深得异常恐怖,不光气息全无,走动的脚步声几乎比微风拂地还轻,让人难以分辨。睁目如盲下,我只能完全靠着寒星真气的预警来防守反击,不但先机全失,更是彻底陷入了被动。
随着身上微微传来的酥麻感,我突然意识到靠着刚才的爆炸,此刻这整个竞技场内都弥漫着雪城月的气场结界,恐怕我现在一举一动都全在她的掌握之中。这丫头还真是不惜血本,居然如此耗费真气来捕捉我的位置……在刚才消耗了数千颗光球后,又来这样的大手笔,这丫头的内力到底充沛到何等境地?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全神戒备中,却听到头顶又接连传来几声土球爆炸的闷响,我一边急速闪向远端,一边用流星护体,当终于从护体的流星上感觉到粗糙坚固的墙壁时,我心中不由一喜,立刻紧贴墙壁,绕着竞技场慢慢走动。
这时,几道凛冽的刀劲从场心破空而来,我轻松地闪开后,继续绕场缓行。然而随着雪城月不断抛炸土球,场中的浮尘浓度越来越高,不光目不视物,几乎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呼吸的地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我不得不闭住了呼吸,仅靠内息循环。
随着接连不断的气弹从对面射来,炸得墙面石屑飞溅,我一边判断着雪城月的位置,一边不住移动保持着与她的最远距离。
突然间,脑海闪现出一幅图像,竟是本应远在对面的雪城月从我身后一记刺拳袭向我的后脑,接着还想趁我贴墙闪避时顺势用手臂将我身体卡在墙下。我低头闪过刺拳的同时,习惯性地朝她肩胛要穴左手一指斜点而去,想趁她闪躲之时趁隙挥剑反击。孰料她不但不躲,反而硬拼着受了一指,用真气卸开指劲,猛的收臂紧紧将我的手指夹在腋下。
我那一指虽说旨在扰敌,但却并非纯粹的虚招,一旦点实,劲力立刻爆发,然而指尖却如同戳在一团滑溜软嫩的鱼皮上般半点不着力气,真气更仿佛泥牛入海,完全没有效果。直到手指好似被一块凝固的生铁牢牢铸实般难动分毫,我才大惊失色,奋力运劲想要挣脱,可力量上哪里是她的对手,此时她空着的右手已一记手刀朝我胸前狠狠劈来,刀劲笼罩了整个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