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宜亮终于收了仅有的笑意,将茶壶砸到地上,登时摔了个粉碎,茶水铺了一地,湿漉漉的。
“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是,怎的连文官都对虎符感兴趣?还是……”贾宜亮瞄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景行,“还是斩风阁阁主虽手握生杀大权,但仍不满足,还想在军营中插一脚?”
说来确实,看面前这两人的样子,应该关系很好。一个殿试状元翰林院文官,一个江湖人望而生畏的斩风阁阁主,若是连军权都归给他们,那就真的一方独大了。
不行,今日之事必须给皇上说一下。
可是……贾宜亮冷冷看着景行,却见此言论下,景行笑容未变,甚至摆了一副劝架姿态,就像心中早有盘算,胜券在握。
几天前皇帝赐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贾宜亮自然也现场围观了,亲眼看着景行婉拒赐药。难道斩风阁阁主就看不出皇帝有意在打压?这赶趟了来找事,就差昭告天下“老子想要兵权”,是嫌自己凉的不够快?
难道这是个坑?就等着他给皇帝告状?
想到最后,贾宜亮生生把自己饶了进去,迷惘之色自脸上一闪而过。
叶濯林暗笑,这正是他二人想要达到的效果。
景行再次火上浇油:“我偏偏就是这么想的,贾统领奈我何?哪怕启奏陛下,那又能怎样?”
贾宜亮怒火中烧,一时将心里话吼了出来:“陛下现在就想打压你,只要我上奏,无论证据,你还怕没法被定罪?”
“那你就去。”景行不慌不忙喝了口茶,没有半点急切,“要不要我帮你写折子?统领年纪大了,怕是不知道如何组织措辞,万一白写了怎么办?”
叶濯林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已是数次暗叹景行的浇油法着实强悍,这要换成个年轻的小将,怕是得当场气死。
然而攻势太猛,绕是老将,贾宜亮也被气得胡须发抖,他毕竟是个中年人,又在战场上落下了一身伤病,被这么刺激了一番,呼吸一个不顺,竟生生倒了下去。
得,没气死,气晕了。
叶濯林早有准备,扶住了翻白眼晕过去的贾宜亮,顿了两秒,由衷感慨道:“你是真强。”
景行起身抖抖衣角:“彼此彼此。”
“所以附加任务为什么一如既往的脑残?”叶濯林将贾宜亮扶起来,把他安顿再床上躺好,“非得把人气晕过去才能拿到虎符……你不怕被记恨上啊?”
房门和墙面若有若无闪着白光,那是景曳布的结界,可以阻隔他们的谈话被其他人听到。景行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虎符,揣到衣襟里,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将手靠近贾宜亮的额头,凝了个光圈出来:“晕过去也好,我清他记忆能方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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