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阳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我记得你刚上高二的时候,胳膊上还绑着石膏……你不会以为那是因为我吧?”
沈时苍低下了头,继续翻出了数学卷子。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每一次触碰时,都疼得呼吸一滞,久而久之,就和他的骨肉长在了一起,再也拔不出来了。
暑假之后,文理分班,两个人再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
再后来,论坛里就出现了针尖对麦芒般的两种风向,无声地将两个人越拉越远。
没有一个人肯回头看一看,也没有一个人能向前走近一步。
慢慢地,就变成了陌路的模样。
沈时苍一直都不是一个善于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人,与其说是容易害羞,不如说成是内敛来得贴切些。
他的性格和沈时望很像,那些在性格开朗善于言谈的人面前都不算是什么大事的事情,在沈时苍面前,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否则,沈时苍也不会和沈时望冷战了两年之久。
如果没有陈越阳的突然出现,闯进了沈时苍和沈时望两个人之间的冷战关系里,或许到了现在,沈家两兄弟的关系依然没有破冰。
如果陈越阳不问,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提起这件事。
但是幸好,陈越阳问了。
沈时苍再一次放下笔,眼睛盯着卷子,但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深深刺入心脏里的那根刺,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被人拔出来。
他疼得声音都有些抖了,但是却依然把那句话重新说了一遍:“你为什么找人堵我。”
沈时苍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他还记得高一时自己曾经亲眼看到,有个外校来找茬的男生,只是在陈越阳面前说了一个脏字,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看到那本杂志时,他气急了,但是当时陈越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仍是和以前一样笑嘻嘻的欠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