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似乎比大脑先一步规划出了道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学生会的活动教室的门口。
里面的人说话声音都很小,陈越阳隔着门,听不清什么话。
但是他依然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似乎这里是他和沈时苍呆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了,除了寝室之外,清醒的时间里,绝大部分都是在学生会的活动教室里度过的。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教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尹松野抱着一堆文件,抬起头就看到这张噩梦般的脸,疑惑地问了一声:“陈越阳?”
“副会长,你等等我……”陶一然也抱着一堆文件,小跑到了门口,但是在看到陈越阳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然后磕磕绊绊地跟他打招呼,“陈、陈越阳,你、你好。”
陶一然那表情活像是见了狼的小绵羊,好像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他吃了似的。
陈越阳见他这表情,又想到今天下午连与兴欲言又止的模样,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鬼,于是怀着关切的心情问他:“一然,你昨儿晚上——”
“副会长!”陶一然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对尹松野说,“我、我先去教导处送东西了……一会儿见!”说完,他又朝陈越阳点了下头,并说,“再见!”
然后,就一溜烟地跑了。
跑出了这条走廊,陶一然站在楼梯拐角处慢慢地缓着气儿,心里暗想:呜呜呜北方人真的太恐怖了。
而陈越阳并不知道,自己在陶一然心里,已经被划分到和连与兴一个分组里面了。
毕竟,在台湾人眼里,南北方的界限并不是秦岭淮河,也不是有没有暖气,他认为:台北以北的都是北方人。
可是,尽管陶一然怕了他,但尹松野不怕他。
尹松野甚至又有点缓过神儿了。
自从沈时苍和陈越阳换回了身体之后,陈越阳就再也没来过学生会的休息室,而沈时苍也没有再提过他,风纪委员这个设定,就如同翻过去的书页,再没人记得了。
昔日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会长,又抖起了精神。
“晚自习你来这里做什么?”尹松野抬起下巴,高傲地对他说,“翘晚自习,记过。”
闻言,陈越阳忍不住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