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阳灵活地紧紧拦着他,不让他进浴室,沈时苍往左走他就往左拦,沈时苍往右走他就往右拦,如此循环反复了四五次,沈时苍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冷着声音说:“走开。”
“我就不,”陈越阳说,“你终于肯开口说话啦?不生气了吧?”
沈时苍敛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走开。”
陈越阳被他这一瞪,瞪得有些心虚,连忙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晚上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喝得太多了,你要是真的气不过,那你就……”
他的最后一个字音拖得老长,明亮而精致的桃花眼一瞬不眨地盯着沈时苍的眼睛,眼眸里似乎还带着他惯有的嚣张和狂气:“你就调戏回来呗。”
沈时苍:……
沈时苍本以为他能说出点儿什么正经话,看来还是他高估了对方的底限。
陈越阳这个人,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不正经。
他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不正经的人多说一句话,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一边,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最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陈越阳一个人在外面,一脸懵圈。
所以这……还是在生气?
陈越阳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疯狂地锤了几下墙壁。
他心中暗想:沈时苍这人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说实在的,昨晚就算是自己真的调戏了他,也没真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最多就是……捏了一下他的脸?然后说的话有点儿荤罢了。这要是放在小姑娘身上,他肯定先自扇一百个巴掌然后直接负荆请罪去了,但沈时苍他这么高的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几句荤话就受不了了?就怎么哄都哄不好了?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对,就是太小心眼儿了!
陈越阳突然想起,高一时不过是往他胸口里塞了个雪球,对方都露出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而后,他再度安慰自己,绝对不是他太浪,而是沈时苍太较真了。
但是陈越阳没有料到,沈时苍这较真持续的时间,也太久了。
一连半个月,沈时苍居然一句话都没主动跟他说过,就算是他讨好般的搭话,也被对方冷冰冰地撅了回来。
比如这样——
陈越阳:“打雪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