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瞥见一侧墙壁用脚手架支撑出的一个三角地带,想着大不了死了的念头,拽着奥布里扑到架子下面。
程湛扑在奥布里身上,钢架子被碎石砸得越来越弯。
程湛只感到背上原来伤口的地上被重重的锤了一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冲心脏,让他差点呕出一口血。
程湛心下咒骂,草,这伤是不打算好了是吧!
矿洞里没有再掉落巨型的山石,七七八八的石头屑也终于慢慢停止。
没有光明的世界里,时间凝结住了。
“奥布里?你有没有受伤?”程湛声音发颤,背后的伤口从热血涌出到现在,开始发凉。
过了会儿,奥布里答道:“我好像没有。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程湛抱紧他:“我也没有。”
“真的?”
“真的。”
程湛暗暗想,肩后那里是旧伤,旧伤复发,不算新添的。
奥布里小心的碰了碰程湛的手指:“我们会不会死?”
“不会的。”
程湛闭着眼睛,眼前明明一片漆黑,他却好像能够望见一道耀阳的亮光,如太阳的辉煌。
光芒中是洛棋笙的声音。
声音在喊他:“学长。”
“学长?”
落日还未在地平线散尽,程湛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好看到那抹炫丽的晚霞。
程湛躺在一辆担架车上,洛棋笙在他身边,众目睽睽之下,握紧他的手。
程湛抓着他的手,坐起来,眼见就要下担架。
“你干什么!”洛棋笙一把将人按住,情急之下凶他,“伤口都崩成那样了,还不好好躺着!”
程湛被他吼住:“我就想问问奥布里?”
洛棋笙把他按在担架车上,一脸不满的朝边上指了指。
程湛看见杜奥朵拉着奥布里,紧张的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遍。
洛棋笙解释说:“医生帮他初步检查了下,他没受伤,就是受到了惊吓。”
洛棋笙转眼见到程湛背后衣服上的一大片渗出的血迹:“倒是你,本来就没好的伤口,又被砸深了。”
这时,杜奥朵牵着奥布里走了过来。
杜奥朵诚恳的朝程湛鞠了个躬:“程,感谢你救了我儿子。”
这个致谢,程湛接受了。
杜奥朵跟着说:“你上次提的那份额外合约,我不签了。”
“什么意思?”程湛急了。跳下担架,根本不顾身后的伤口,对他而言,这份合约才是最重要的。
“你别急。”杜奥朵见他脸色苍白,慌忙解释说,“奥布里把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我不仅是谢谢你这次救他,更重要的是你让他想明白了自己。合同上的内容,你放心,我会继续遵守,只是那笔钱,就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