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咬了咬牙,“你就不能别提了吗?”
“提啊,干嘛不提?”陆寅柯抚摸起他光滑的脊背,“我是真没想到我家宝贝能在床上这么热情,你简直就是个小淫魔,那小腰摆一摆,就能让我欲仙欲死。看来我还是要好好锻炼,不然哪天就满足不了你了,这可万万不能。”
“我热情你妈个头。”杜彧睁圆了双眼,羞恼地躲回了被子里,“你能不能闭上你那个狗嘴啊?!”
“凭什么?我就不。”他笑嘻嘻地把杜彧重新捞出来,“狗嘴是可以的,闭上是不行的,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物,我就要把这事儿跟全世界炫耀。”
“还炫耀,丢不丢人啊……不过说到这个,你真把我们的事跟你朋友说了吗?”杜彧突然看向他,神色认真了起来。
“是说过几个,怎么了?”陆寅柯一顿,“你是不是……不太乐意?”
“倒也不是,”杜彧摇摇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副畏光的胆小模样?”
“不是,只是我确实琢磨不透你。”陆寅柯忽然自言自语了起来,“你太复杂了,喜欢和讨厌表现得都太腼腆,对别人客气得过分,对自己又严苛得吓人,弄得我总觉得自己只是你生命里一个过客,对你似乎无足轻重,这时常让我感到焦虑。”
“我偶尔会觉得自己在你心中是不太重要的,你似乎可以为了别人的利益轻易与我争执。但每当我真正恐惧的时候,你又总是格外坚定,对我的容忍似乎没有底线一样,这令我困惑。”
“我昨晚甚至有个想法,我想你不会是为了安抚我,特意牺牲献祭了自己给我吧?”他笑了笑,把杜彧的碎发轻柔地别到耳后,“毕竟你好像从来不在意自己。”
“不过我只是胡乱想想,毕竟你能留下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他移开视线,“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想相信你,我只是克制不住去质疑自己。”
“大概是我没体会过爱,不懂得包容,只知道什么是欲望。干什么都喜欢钻牛角尖,多疑地放不下心,习惯了自以为是,也习惯了一厢情愿……”
“不,我是心甘情愿的。”杜彧静默了两秒,突然扳正陆寅柯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你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别再有这样的想法。”
“我是同情你不假,也确实对自己不太关心,但如果这就是我把自己交给你的理由,也未免太廉价。”
“你确实自以为是,擅自低估我对你的喜欢,还深以为然,其实都不是这样。”
“你说我关心别人胜过你,但我不管再怎么答疑解惑,倾囊相助,也只是为了让身处绝望的人得到一些温暖,兴许就能拉他们一把。”
“但他们于我又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只有你,是我不仅要拉上来,还要牢牢拽在手心里的人啊。”
“你才是我的意外,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杜彧说到最后,脸又红了,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你可尽早意识到这点吧。”
他本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什么事都只能心里度量着做,张不开口又咽不下去,说出来还怪不自在。
偏偏这陆寅柯非逼着他,硬是要把他牙膏一样一点点挤出来,挤出来还不行,还得担心他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