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像只蜗牛一样负重前行了,却没曾想竟然真的有人敲开了他的外壳。
是的,敲开。
用了共振的方式。
他们用相当的心跳频率激发了共同的振动,这振动超过了盔甲的固体强度,无坚不摧的盔甲竟也被振得裂开了豁口。
最终剥落成一片一片再也无用的废铁。
“你还要这么看我到什么时候?”
杜彧的声音悄然响起,但已褪去了方才的柔和,恢复成了清清冷冷的线条。
“嗯?我看了你很久吗?”陆寅柯反手抚过他的面庞,唇边撩起一抹淡笑,神色如常地向前倾过身子,低低地抬起眼皮看他,“都怪我的宝贝玉玉生得实在太好看了,一时间失了神呢。”
他的睫毛其实挺长,特别是眼尾一块极密,从下往上看时简直像勾了眼线,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既危险又迷人。
杜彧从不怕他的凌厉,却向来怕与这样的陆寅柯对视。那对眼眸里好像藏着什么波涛汹涌的欲望,却被黑夜重重掩盖着,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踩空失重。
杜彧不太自在地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桌布垂下的吊穗。
“你怕我?”陆寅柯有些玩味地盯着他,嘴角翘起的弧度简直像个蛊惑人心的小恶魔。
“……怕个鬼。”杜彧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那个约定你到底答不答应?”
陆寅柯终于收回了放肆的视线,懒趴趴地向前一扑,架在了杜彧身上。
“答应啦答应啦,宝贝儿说的当然要答应,你要我的心我都掏出来给你。”他撅起嘴,“作为奖励,赏一个呗。”
“这明明是等价交换,别太胡作非为。”杜彧一本正经推开他的脑袋,“而且我还感冒。”
陆寅柯被拒,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感冒感冒感冒,啊我真的烦死了,其实我不介意被你传染的。”他嘟囔着收起碗筷,“还说什么会一直在的,哼,亲都不让,害我白白感动了好一阵子。”
杜彧听着他幼稚的咕哝不禁哑然一笑,“这两个是一回事吗?”
其实他要真压上来,自己倒也不会推拒就是了。但这事儿千万不能跟陆寅柯说,否则他一定会得寸进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