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堵着鼻子沉闷地“嗯”了一声,可还没等杜彧转回身,却又飞快拉住了他的手。
“彧彧哥哥,能帮我个忙吗?”他拽了拽杜彧手臂示意他蹲下点,随后便一只手拢在嘴边凑在他耳旁悄声问道,“那个……帮我带点玉米糖给陆筱鸥好吗?”
“你说说看,这不是伟大的爱情,又是什么?”陆寅柯今天也穿的运动短裤,没有裤兜,他只能委曲求全地把手抄在胸前。
“肤浅,”杜彧回他,“你这狗脑袋里天天就想这些事吗?”
”没,哪敢啊,”他回得顺嘴,“我只想你。”
杜彧冷嗤一声偏过头去,面向了落日。
那是多么冰凉的落日,不会因为人间冷暖耽搁一刻。
但它又是那样炽热,燃烧着永恒。
“喂,”杜彧又叫住了陆寅柯,用的是代词,似乎在某个落日时分也这么喊过,“你们家,如果有人去世了,会怎么处理?”
陆寅柯没回答,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脚步声沙沙作响。
“你,”他开了口,或许是黄昏过于压抑,他的声音听上去竟有几丝疲惫,“能不能别再这么叫我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怎么喊我,但我也是会累的啊。”
杜彧的脚步顿了两下,越走越慢,最终完全停了下来。
陆寅柯也收回迈出的步伐,他看见杜彧转身面向了他,是映着光辉温暖的眼眸。
“陆寅柯,”他轻轻吐字,涟漪般荡开,“我知道了,对……”
他似乎是要道歉,但还是收住了,或许同时收住的还有他那颗高傲的心脏。
“啊呀啊呀,行了行了,别什么事都这么认真行吗!我们都是朋友了,我跟你开玩笑呢!”陆寅柯见他真照做了,自己反倒尴尬起来,怪不好意思地挠起头发,“还不是随便你喊!”
杜彧蹙了下眉,或许是在想这人怎么这么难对付,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点是我做得不好,我改正。”
“你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不会是PTSD吧。”陆寅柯嘟囔了几句,低头状似不耐地拉起他的手腕,温热通过掌心流淌进身体里,“赶快走吧,天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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