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相信
——我觉得我有轻微的焦虑症。不是抑郁症,是焦虑症。我经常会感到恐慌,永远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经常自我质疑,有时候还会突然喘不上气,心跳紊乱。我还发现我一焦虑就会抓头发,好像只有拉扯头皮才能让我静下心来。虽然这些听上去好像都是小毛病,但每件事都这样的时候心情就会特别糟糕。你说严重吧也不至于,但一周里没几天是开心的。活着为什么这么累,我真的好想快乐起来……
——焦虑是一种常见的精神活动,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极少能感到快乐和满足,还请务必去医院就诊。严重的焦虑症同抑郁症一样,是需要药物调控的,否则容易引发惊恐发作和幻听等伴随症。
但也不必轻易对号入座,大多数人焦虑只是因为一段时间内压力过大,生活作息不健康或身体素质较差。如果只是轻微焦虑,不妨试试调整作息,加强锻炼,深呼吸是对付焦虑的有效方法。你还可以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尽量不要让自己沉浸在对焦虑事物的恐怖幻想中,毕竟有些事想也没用。
凡是人都会焦虑,我们能做的只有正视。既不要低估自己的心理素质,也不要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与自我厌恶作斗争永远是人生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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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寅柯在杜彧的话音里敛去了笑意。
他不笑了,却也不皱眉,只是微微歪过了脑袋,以一种略带审视的神情打量起对方。
面无表情的陆寅柯看起来是如此陌生,目光犀利得像把锋锐的军刀,冰冷的刀片横贴着杜彧每一寸皮肤划过,灯光一照就反射出凛冽白光。
这时的他似乎是漠然的,但这份漠然又和杜彧有着细微的差别。
如果说杜彧的淡漠是温和内敛的,那么陆寅柯的淡漠就是敌对发散的,并且是放射线一样在无形中令人不寒而栗。
杜彧蹙着眉与他对视,隐约觉得自己前不久才看见过这副表情。
在哪儿呢?
医院?出租车?还是……陆寅柯家里?
对了,他想起来了,是陆寅柯家里,那张被他翻倒的相片上。
显然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已经被他打磨得圆滑,化成了如今无坚不摧的盔甲。
对他来说,社会就是最残酷的战场。他每天都披着沉重的盔甲,每一处刮痕都是他拼命拉扯的印记。久而久之,他熟练了,盔甲上的刮痕也越来越浅,越来越少了,可那副盔甲却胶进了他的骨骼里,仅凭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卸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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