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事儿不在意吗?”
他的微笑逐渐心不在焉起来。
“因为我也捅了她一刀。”
“只是她忘了。”
他掀开自己的衣服,就在下午齐红霞狠命去抓的那个侧腰处,一条将近五厘米长的深褐色疤痕正可怖地显现着。它的切口平整,边缘却因为缝针而向里凹陷了进去,割断了多深的肌腱,也无从知晓。
杜彧从来不敢仔细打量他的躯体,每次都避之不及,再加上这地方又偏,他竟从未留意过。
他难受地耷下了眼睫。
“你看,你不是也露出这种表情了吗?”陆寅柯抬手抹了抹他的脸颊,“有些恐惧是止不住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彧小声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陆寅柯轻浮地拍拍他,“她发病了呗。”
“但我是故意的。”他既而恶劣道。
“怎么说呢,其实我上高中的时候,她就开始有精神分裂的征兆了。前期还只是自言自语,我习惯了,也懒得管她。”
“但有一天我到家,突然发现家里被翻得一团乱。茶几翻倒了,玻璃碎了一地,连我爸墙上挂的山水画都被扯烂了,横七竖八扑在地上。”
“我以为是家里进了贼,就顺手抄着门口的扫帚小心查看去了。”
“但我还没走到一半,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我一回头,就看见我妈正披着床单躲在两个沙发的夹角里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叽里咕噜些什么。”
“我没想那么多,径直就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她看没看见我,知不知道我是谁,但她肯定看见了我手里的扫帚棍,而且知道这东西打起人来会很疼。”
“于是她朝着我猛扑了过来,这时候我才看见她手里正亮着一把刀。”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