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他啃起了自己的指甲。
应该已经到楼下了吧?应该已经出小区了吧?应该已经搭上车走了吧?
他应该已经追不上了吧?
他肯定追不上了。
他终于手忙脚乱地匆匆扯下毛毯,踉跄了一下,义无反顾地快步追了出去。
追不到就算了,能追到……
能追到就……
就看着他离开。
他用力拉开防盗门就要冲向楼梯,前脚已经跨出去了,却迎面就撞见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插兜立着。
那人的轮廓他是如此熟悉,熟悉到即使是死了也要刻进脑海带进坟墓里。
“冷死了,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那人哈着气,鼻尖被冻出一层粉,“我就出去给杜悠打了个电话,你看你急的。”
陆寅柯愣怔地与他对望,就跟早上的场景一模一样。
但也不太一样。
因为杜彧未经允许,擅自就嚣张地推开他走进了屋里,熟稔地裹着毛毯团进沙发,悄悄打了个哈欠。
“过来坐啊,杵那儿干嘛?”
陆寅柯总算回过神来,但他没太激动,倒是认认真真皱起了眉头。
“杜彧,你到底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关上门,“你这么选择是无路可退的,我以后可能真会伤害到你的,你不要任性。”
“那你关门干嘛?任性的是我还是你?”杜彧懒懒地跟他对视,“我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走了,不开心的是你;不走,不开心的还是你。就没什么能让你开心点的办法吗?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陆寅柯一声不吭地倚门站着,神情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