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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各位。“
时霄远翘着二郎腿,目光在整个屋子内环视了一圈,看着众人脸上那难以言喻的抗拒和厌恶,心中反倒一阵酣畅淋漓的爽快。他坐在转椅上扭来扭去,等着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九点三十分四十一秒,很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时家的家主了。”他摆弄着手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草包:”想必大家也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呢,没念什么书,高中毕业就打游戏去了,游戏倒是精通,论这个什么......管理公司嘛,肯定是不会。“
“时珝!”时霄远招招手,刚刚跟在他旁边进门,之后就站在他身后的男子立即应声,恭恭敬敬地跪在他脚边。
“家主,奴在。”
“大哥在的时候你就是他的私奴,那从今天开始,这集团还由你来管。”
梁珝得令,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是,家主。”
众人哗然。梁珝是前家主时应洲继任家主时收的私奴,也是时应洲的得力助手。时应洲继任家主的两年顺风顺水,集团业绩稳步攀升,本不应该有突然离开的道理,如此突然的让贤,时家上下其实一直表示怀疑,认为他是受了时霄远的逼迫;可如今时应洲的私奴竟对新继任的时霄远言听计从,自然是少不了时应洲的授意的,也就侧面印证了这个猜测根本不成立。
时霄远这小子,还真是时应洲找回来的。
时家分支众人彼此交换了眼神,统统觉得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错乱。
毕竟当年,时家大少爷和二少爷斗法全家族皆知;二少爷睡了大少爷即将认主的私奴虞清让,逼得大少爷失了左膀右臂,大少爷又暗中算计,使二少爷于老家主那失了信任,直接赶出时家进了电竞圈。
现在上演兄弟情深退位让贤,倒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只是他们也不必管,不必问。比起时应洲,时霄远自然更好糊弄,虽有梁珝继续管理,但他一人自然心力不足,各分支从中捞些油水的,时霄远无心管,自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这角度来看,虽然时霄远比时修筠大了那么些岁,但他什么都不懂,也不一定就更难摆布。
大家各怀鬼胎,时霄远也并非猜透他们的心思,但表面还是笑嘻嘻的,站起身来,拎起双肩包就走。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散会吧。”
“我可是......”他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轻轻笑了笑,眼神无意中飘过四家族族长这边。
“还有其他的事情的要操心。”
说罢他转身就出了门,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景樾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望向身边那人。
他看着那人脸色苍白,紧抿着的唇瓣都失了血色。
景樾心中咯噔一下。
五年前的事情,终究是过不去的。
纵然将小让送到天涯海角,只要时霄远还没对他失去兴趣,他就永远无法逃脱。
“思墨......”
他无声在心中喊着身旁人的名字,想悄悄握他的的手,却被躲开,指尖只触到一片冰凉。
他懂那种担心。
五年前,时霄远玩腻了小让,将他随手抛弃,虞思墨作为虞家家主尚且可以跟老家主求跟情,跟大少爷求情,用不得不站队来求他们制裁时霄远,换小让一条生路......而现如今时霄远掌权,虞家又能拿出什么来做交换?
时家为尊,他们为奴,终究尊卑有别,实力悬殊,无法反抗。
作为家主,他们如何敢用全家族的命来负隅顽抗,做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
这是他们的宿命。
也是,虞清让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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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梁珝恭恭敬敬地跪在时霄远面前,面上却不露半分惧色,好似刚刚对新家主的恭敬不过是逢场作戏一般。时霄远也不计较,挥挥手便叫他起身了。
“你主子不会回来了。”
“奴知道。”梁珝沉默片刻,沉声道。
时霄远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他眼前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笑了。
“就算他回来,他的心也不在你这。”他看着男人神色僵了一下,顿时起了兴趣,轻笑着调侃着:”他喜欢你师父,你喜欢他,你们还真是......“
“家主若是没什么正事,奴就先去工作了。”梁珝依然冷冰冰的,神色却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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