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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虞清让从不排斥与时霄远做爱,他只是排斥时霄远只想跟他做爱。性从来都不是肮脏的,而是灵与肉的艺术;能与心爱之人灵魂沟通,肉体相合,当是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虞清让于感情的事情开窍的很晚。在他与时霄远分开的五年中,他从最开始的回避内心到之后的愤怒怨恨,再到中间的卑微恳求和现在的趋于淡然,经历了看似表面平静却内心煎熬的每一天。
他甚至有些庆幸时霄远蛮横地将自己绑回来面对这一切,也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他太了解自己的心口不一和逃避,如果没有外力的制衡,想必他从来不会想要主动去想要。
即便是偷偷的想要。
他喜欢时霄远年轻的肉体和灵魂的炽热,喜欢他抱着自己的腰,伏在自己身上时充满雄性气息的喘息,痴迷他灼热在自己身体中进去的刺激和快感。
虞清让不知道这有多少是五年前时霄远对他身体开发导致的结果,但是他能冷静和睿智地看待被调教得更加敏感的自己,也不会自怨自艾;反而,曾经对性爱如同一张白纸的他终于也知道了何为性爱与欲望。
“今晚留下住?被褥都有干净的,你的房间阿姨也一直有定期打扫。”虞思墨柔声询问。
虞清让果断地摇摇头:“家主在等我回去。”
简单的一句话,虞思墨和景樾一下就能听出来端倪。
家主,晚上,等他回去?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虞思墨叹了口气。大概真的是父子连心,纵然从小到大虞清让从来不主动与他吐露心事,甚至交流都不太多,但是他总是能敏感地感知到虞清让的情绪,也能明白他言下之意。甚至,他更能一眼看出儿子和时霄远一定还是断不掉那种关系。
他想劝,却不知道如何去劝。
景樾在他背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冲着他使了一个颜色。于是虞思墨再没揪着这个问题多问。只是郑重地拍了拍虞清让的肩膀。
“好,那我们不留你了。”
“只是,让让。”虽然虞清让已经二十九岁了,虞思墨也已过半百,但他还是习惯叫着虞清让的乳名,而在心中,也依旧当他孩子一般。虞思墨心中担心忧虑,却也不想表现出来惹儿子不高兴,更不想儿子一回来就与他起争执,话打了几个转,最后变成了一句温暖的承诺。
“爸爸和虞叔叔永远是你的后盾。”虞思墨的语气严肃而坚定:
“就算是时家,也决不可欺辱你第二次。”
就算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这一句话虞思墨没有说出来,但是虞清让已经感受到了父亲的意思。他的眼眶微红,然后点点头,心中也满是愧疚。快到而立之年,一事无成,还让父亲这么担心,这本就是做子女的不孝。
父子话虽不多,眼神之间已经传递了千言万语。虞清让陪景樾下了一会棋,又聊了聊虞思墨如今医院里的趣事,十点钟不一会就到了,时霄远派来的车就停在宅子门口。虞清让自然而毫不留念地上了车,看着父亲和景樾的身影越来越远。
虽然虞宅离时宅距离并不远,虞清让却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自己能不只是做时霄远的禁脔。怎么说自己这么大岁数了,靠美色吃饭,他还能活几年。
更何况。虞清让在心中,默默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溧潞大学”的巨大灯牌,悄悄将自己微不足道的梦想放在心底。
他似乎看到五年甚至更久之前,那个睥睨天下学子傲然站在学术顶端的青年一脸淡然却带着浑然天成的自信对自己的导师说,自己有信心完成那个中途被废弃的课题。
朝气蓬勃,却荒谬。
一切都从他向现实妥协,转而研究经济数学开始。
他的父亲跪在时家主面前听训。
“虞清让聪明,可是研究数学理论并不能给时家带来经济效益。”时家家主一句话就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博士毕业,然后开始接手虞家的企业。”
“你当年一意孤行非要学医,你爸管不了你,我爸又太仁慈,对你跟亲儿子一样......也罢,你本就没什么经商天赋,优柔寡断,手段也不够狠。”
“但虞清让不行。”
“你这个儿子,算得上你们虞家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这些年你太纵容他了。”
“别让他忘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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