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谁牵的马!”陈蒨怒吼一声,如一声惊雷,牵过马的家仆肝胆俱裂,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公子,今早是小人去马厩里牵的马,是管家让我去牵的马,小人愚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韩子高此时最担心的陈蒨手伤,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陈蒨的肩膀,后者回头看了他一眼,与他担忧的眼神对视,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一点。
然后韩子高吩咐家丁:“你去把府上的大夫请过来,你去叫管家过来,还有你去把专门喂马的马夫喊过来。”
三个站在一旁听陈蒨训话的家丁,战战兢兢,如遭大赦,速速离开,按照韩子高的吩咐行事。
很快,大夫,管家和马夫前后脚都来了。
大夫立刻给陈蒨察看伤口,他的右手食指骨折了,作为一个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英雄人物,挥剑取对手的项上人头,或者着一剑穿心,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握剑的右手不能出半点差池。
大夫让陈蒨在椅子上坐好,聚精会神给陈蒨上药,在用自制的夹片固定他骨折的食指。
管家见惯了大风大浪,他一来,只见地上跪着一个面如土色的家丁。
陈蒨和韩子高早上高高兴兴出门,回来的时候,陈蒨的右手伤势不轻,他们的衣服上面满是尘土,甚是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一下。
☆、畏罪潜逃
两匹千金难求的宝马马驹,只有一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管家见多识广,看出了一些端倪。
马夫吓得半死,他和家丁往大院门口赶的路上问了,家丁好心告诉他,两匹宝马只回来一匹,太守手上有伤,公子命我来喊你过去问话。
韩子高小心翼翼辅助大夫给陈蒨的手指包扎,这是一个细致的活儿,大夫专心致志,不敢有一丝疏忽大意。
处理好伤口,韩子高急问:“大夫,子华的手可有大碍?”
大夫考虑一下,言语谨慎,实话实说:“请放心,公子的食指虽然骨折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要细心调理,好好养伤,就会恢复。”
这时,陈蒨扭头看向韩子高,张口便问:“子高,你的身体可有不适?”
韩子高感动的想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我。他摇了摇头,道:“我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你施展轻功救下了我,子华,你放心,我没事。”
陈蒨点了点头,微微抬手,韩子高伸出双手去扶他的胳膊,陈蒨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右手,裹得跟粽子一样,满脸不悦,面色阴郁,语气沉沉道:“那恢复以后,我的右手还能握剑?我还能上阵杀敌吗?”
伴其左右,浴血奋战,韩子高心里清楚陈蒨骨子里也有嗜血残暴的一面,只不过平时不惹到他还好,但是只要惹到他,后果难以预料。
面对陈蒨的问题,大夫迟疑不决,不好回答。这种事情,谁都不敢打包票,他若是恢复的好皆大欢喜,他要是恢复的不好,挥剑不去以前灵活自如,招招箫杀刚猛,他一个小小的大夫,怎么付得起这个责任?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陈蒨抬高声音吼了一嗓子。
大夫被他吼的吓出一声冷汗,结结巴巴地说:“回公子的话,这种手指骨折恢复程度好坏,因人而异……因人而异……有的恢复的……额……恢复的又快又好,与以前没有什么差别,有的就……”
“嗯?”陈蒨冷哼一声,大夫对上他寒芒闪烁的目光,突然失语,支支吾吾,呆若木鸡。
韩子高在一旁柔声道:“子华,你先别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你好好养伤,我相信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他的话,陈蒨还是听得进去的,深吸一口气,陈蒨没有在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他们这边不可开交,正在书房翻看密信的陈霸先也给惊动了。
暗卫抱拳道:“大人,公子和韩子高回府了,公子手指食指骨折,韩子高安然无虞。”
“什么?”陈霸先快速站起来,浓眉纠结,怒声道:“这傻子,他怎么?”
暗卫接道:“大人,没想到公子对韩子高用情至深。”
人算不如天算。
陈霸先的神出鬼没的暗卫遍布全府上下,流觞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暗卫来报,天刚蒙蒙亮,他鬼鬼祟祟摸到马厩,在韩子高的白马食槽里加了点料。
流觞离开之后,暗卫靠近食槽,抓了一把马儿吃的饲料查看。
一闻味不对劲,有一股子奇特的香味,他在脑海搜寻,最后断定,流觞掺和在马儿饲料里的东西是可以导致马儿兴奋的药物,按照剂量来看,一两个时辰之后发作。
匆忙向陈霸先禀告,大人听了,笑的意味深长,讳莫如深道:“一石二鸟之计,好,好得很……”
听话听音,暗卫就告退,没有多管闲事。
现在,一听暗卫说陈蒨右手食指骨折,陈霸先心中焦急,甚至后悔,疾步如飞匆忙赶去。
陈蒨左手手拿皮鞭,将跪地求饶的家丁马夫抽打的死去活来,皮开肉绽。
家丁磕头作揖,呼天抢地道:“公子饶命,小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韩公子的马儿做手脚。”
马夫随声附和道:“公子开恩,公子开恩,小人是府上的家生子,做了十几年的马夫,小人何必要做这种搬起石砸自己脚的事?还请公子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