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在水下的手上传来一阵奇怪的触感,他不悦地停下一看,顿时被气笑了。
刚才怎么捉都捉不到的鱼儿,此刻正围在他的手边, 亲昵地蹭蹭蹭。
许佳夕见他停住,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 顿时也笑了。
“鱼儿啊鱼儿,你怎么都不在该来的时候来......”余朝无奈道。
许佳夕忍住笑, 推开余朝,自己站起来。
“去哪里?”
“我可不想被那么多'观众'围观。”许佳夕径直往回走。
余朝快速跟上,拦腰把许佳夕扛起往帐篷走去。
“你放我下来!”
“不放!”
把人扔进帐篷里,趁摄影组还没跑过来, 余朝趁乱在许佳夕唇上重重一啃,手不忘伸进外套里抽出一个小东西。
“宝贝儿,这可是你送给我的……”余朝压低了声音,在许佳夕耳边道,“邀请函......”
这回轮到许佳夕咬上他的唇, 堵住他接下来的骚话。
小小的帐篷承受不住折腾, 蓝色的防水布塌下来,劈头盖脸地把这两人盖得严严实实。
摄制组赶到时,急忙把防水布扒开。
余朝露出头来,大口喘气。许佳夕趴在余朝胸口, 也在喘气,两人胸口贴着胸口,呼吸起伏的频率都是一致的。
心跳得很快,两颗心之间仿佛生出一股引力,将二人的心跳连成一片。那一瞬间,一种难以名状的触动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太陌生,余朝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和许佳夕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余老师,许老师你们没事吧?”助理心里暗暗骂了句“我艹”!
不止助理,摄制组其他人也觉得无比生艹。
他们明明才晚了一分钟赶来,这二人到底在帐篷里做了什么!?
不仅把帐篷搞踏了,两人还衣衫不整,许佳夕嘴上还又红又肿,这……这……
“我们没事。”余朝笑笑。
帐篷裂得彻彻底底,他和许佳夕狼狈地躺在一堆破布上面,四周是空旷的枫林,这情形真是一言难尽。
余朝看看许佳夕,许佳夕也看看余朝,不知道为什么同时爆笑出来。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潇洒!潇洒!”余朝笑得眼泪都飙出来。
许佳夕笑得肚子疼,没空回答他。
“从此哥也是体验过原生态、无添加野生……唔……”猝不及防被许佳夕捂住了嘴。
“闭嘴!”
“哈哈~“
摄制组一脸懵比。干脆杀了他们给这两位助兴?
微风和煦,阳光明媚,有鸟语有枫叶淡淡的香味,有暖暖的体温在怀,好不惬意。
余朝和许佳夕又躺回地上,静静感受片刻这诗情画意般的宁静。
“停车'坐爱'枫林晚,古人诚不欺我也!真是精妙!”他把“坐爱”故意拖长,塑料语文课代表余朝终于找到了抒发诗兴的突破口。
吟诗,他是认真的。
“......”
“诗情画意虽美,但是我们是否也要兼顾下柴米油盐?”余朝的肚子适时发出咕咕的叫声。
许佳夕一看手表,已经快两点了,也真真切切感到饿了。
两人穿好衣服,再次分工,一人捡柴,一人宰鱼,很快便生起了火准备煮鱼汤。
余朝蹲在石头垒起的简易灶前,看着火苗雀跃地燃起,满心满意都是愉悦。
“你知道吗?我上一次出来像这样子在野外生火做饭已经是小学的事情了。”
“嗯?”许佳夕把鱼两面都煎了一下,示意余朝可以倒水了。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小时候有一年冬至。”
他们全家难得人齐,外公带着他妈、小舅还有他回乡下,刚好碰上停电,外公临时起意在院子里垒了几块砖生起了火煮汤圆。
余朝提起折叠水桶往锅里倒水,眼里充满怀念,“一家人围着火说说笑笑吃汤圆,我记得那晚的汤圆是芝麻枣泥馅的,特别甜!哎呀,好怀念外公做的汤圆。”
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人齐过,他也再没能吃过外公做的芝麻枣泥汤圆。
“汤圆没有,烤鱼要不要?”许佳夕用削好的树枝插起一条鱼递给余朝。
余朝笑笑,接过鱼,架到火上烤,“当然要,自己捉自己烤,别有一番风味!”
许佳夕又拿出两张折叠椅,一人一张。
“我小时候在山里长大,一直很怀念大山里的生活,长大后很少有机会回老家,碰上特别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过来这里,看看风景,世界那么辽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许佳夕轻笑。
“难得看到你这么抒情。”余朝看到许佳夕笑,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里。”
“这里是我的secretbase。”许佳夕温柔地环视着这片山谷,目光如炬,眼里有光。
“余总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许佳夕目光转回余朝身上。
余朝一顿:“我?”
许佳夕收回目光,不再说话,转而盯着那团篝火。
他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难道是昨晚……
心里无法控制地涌进一股暖流,熨贴地流向四肢百骸,笼罩在心头的阴云,似乎也被这股暖流冲散了。
余朝会心一笑,说:“好很多了,这里真的有魔力。”
鱼汤在沸腾,鲜味四溢。他揭开锅盖,又鲜又香的味道霎时间飘满了整片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