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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临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嗯?”
啊,又是这样!
太犯规了,这上扬的尾音总能把柯以新的理智击溃,仅是垂死挣扎了两秒,他就舔了舔干涩的唇,承认了:“嗯,心疼。”
可惜此刻裴书临的注意力没有在耳朵上,他隻真切地看到柯以新的唇瓣上下动了动。
那淡粉色的薄唇,因为刚舔过,有些湿润。
裴书临的眸色沉了沉,开口嗓音染上了一丝低哑:“我可以吻你吗?”
“啊?”这话问得猝不及防,柯以新慌乱又恍惚。
然而裴书临没有再说一次的意思,隻静静地看着他。
在裴书临的注视下,柯以新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连带着嘴唇都像被烤干了,他不自禁又舔了一下:“这个……不问比较好。”
说完柯以新感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大对,就没正面回答裴书临的问题,那么,究竟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我知道了。”
柯以新一惊:你知道什么了?!
没等回过神,裴书临已经低头吻住了他。
白色瓷砖上投下了两道相交融的人影, 两人的身高有些差距,较高大的那人低着头,另一个人则仰着脸, 从灰黑色的影子能明显看到两者唇瓣短暂的分离, 却又再次贴到了一起。
柯以新的脑子很乱, 从裴书临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 就像是所有的脑神经都乱了套, 整个人都迷糊了。
但他能确定的是, 裴书临一手搂着他的腰, 一手摁住他的手,他们, 在接吻。
就在这架白色三角钢琴旁。
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裴书临的吻和他一样温柔,但却毫不迟疑地撬开了他的唇瓣,柯以新心想:这一定就是所谓的“温柔攻势”。
这么攻,柯以新根本招架不住, 隻觉双腿有些发软,浑身热了起来, 脑子也像被烧开了,咕噜噜一阵沸腾, 竟鬼使神差地不肯服输,生涩地作出了回应。
他的舌头轻轻一勾,裴书临似是被刺激到了, 搂着他的手蓦然收紧,柯以新一下贴到了他胸膛上。
这一吻, 霎时变得有些火热。
裴书临的吻技有些生涩, 却不失温柔缠绵,轻而易举地撩拨着柯以新情欲的弦, 让他情不自禁去追他的吻,想要索取更多。
两人不知吻了有多久,唇分开时,柯以新已经彻底找不着北了。
裴书临放开他,抬起拇指在唇角擦了一下,神情自然平静,眼眸中流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温柔笑意。
柯以新则整个人都快烧成一隻熟大虾了,生理反应下眼角微微发红,看到裴书临这个抹唇的动作,羞涩又紧张得不知所措。
“走吧?”裴书临说。
柯以新:“去……去哪儿?”
“四点了,回房睡觉。”
回房。
睡觉。
柯以新的脸再次红了,胡乱点了下头,神情恍惚地乖乖跟在了裴书临身后。
回到卧室,裴书临好像很快就睡着了,自然没有什么该不该发生的事,而他的吻却在柯以新的唇上烙下了深深的印子,一闭眼,未消的触感就愈发清晰,柯以新有种在云里雾里飘荡的不真切感。
就跟……做梦似的。
早上醒来,柯以新抱着胳膊在床上坐了好久,他在沉思。
怪昨晚的月亮,太亮了,照得人恍惚,一觉醒来他有点儿弄不清后面发生的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脑补出来的一场梦。
他很想弄个明白,但又不敢去书房问裴书临,憋得抓心挠肝的,特难受。
吃早餐的时候,柯以新终于逮着机会和裴书临面对面了,他啃着三明治悄咪咪地观察裴书临,可似乎一切如常,裴书临甚至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他几乎捕捉不到那个吻存在的意义。
默默喝了口豆浆,他在心里肯定了。
果然,那就是个梦!
这么一来,柯以新就没什么可拘谨的了,三明治都好意思张大嘴大口咬了。
裴书临已经吃好了,放下杯子,看向柯以新:“昨晚睡得还好吗?”
柯以新的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一边努力嚼着,一边从唇缝里挤出一个单音“嗯”。
“我还以为你会睡不着。”
“嗯?”柯以新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裴书临视线下滑,落到了他的唇瓣上,突然抬起食指在自己的唇角指了指:“你这里……”
柯以新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的唇,登时就想到了那个吻,隻觉得一阵心虚。
要是被书临知道我居然做那种梦,瓷砖缝都不够我钻的!
“沾了沙拉。”裴书临说。
“哦哦哦。”柯以新慌得不行,连忙抽了张纸巾低下头一顿猛擦。
注意到他神情慌张,裴书临隐约明白了什么,又发话了:“昨晚的事……你很在意?”
', ' ')('柯以新擦嘴的动作一僵,脑子里想到的是昨晚听完裴书临说家里事后,自己身体力行的抗议,心下一阵懊恼,怯怯地抬起眼:“关于你的家事,我是不是多嘴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
柯以新愣愣地看着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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