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涌入鼻腔,他瞬间想起了当年医院内刺骨的阴冷。
眉头紧皱,肌肉绷紧。
随即,素白的天花板被人遮挡,有阴影拦住了刺眼的灯光,站到他面前。
“你怎么了?”纪从骁问道。
他明显感觉到盛淮的情况不大对劲。
盛淮没有回答。
“盛哥?”
他又喊了一声,抬手去摸盛淮的额头。
尚且不曾触碰到发尾,手腕便被人握住。盛淮朝他笑了笑:“没事。”
他的笑容有些苍白,显然不是实话。但他不愿意说,纪从骁也不多问。只站在一旁,握着打火机开开关关。
空气实在压抑,走廊另一头的韩略又签了一次病危通知书,盛淮扯了扯衣领,终于忍受不住这死气沉沉的气氛。
“我不喜欢医院。”
“看出来了。”
他突兀开口,纪从骁却接得顺畅,显然是一直在关注他。盛淮抬头看着靠在对面墙壁上凝神瞧来的青年,唇角一弯。开了第一句口,那接下来的话要说出口便简单多了。
“我的父母,一个是调音师,一个是小提琴演奏家。我继承了他们的天赋,也顺着他们的脚步,从一开始便规划好了未来的路,进音乐学院,再出国深造,最后,留在国内或国外哪一个乐团中。入圈演戏,从来都不在我的规划之中,它只是一个意外,但我的人生中,意外太多。”
纪从骁一顿,抬眼看他。
盛淮的履历早在很久之前便被扒了个彻底,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世界知名大师预定好的关门弟子,各大乐团的预备役,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路原本便该如他所方才所说的规划一般。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古典音乐领域的高材生会突然入圈演戏,抛弃了过往的一切,放弃了世界级殿堂的橄榄枝,就连曾经钟爱的大提琴也不再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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