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压抑着心下的不满,带着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回应着他的一字一句。
最后再找了个恰到好处的切入口,佯作不经意提起:“最近怎么没有见到从骁?”
杜明景眉梢一挑,试探道:“进组了,他没跟你联系么?”
纪从骁和盛淮相交过深,一向是他的心头大患。生怕一个不慎,他同时追求两个人的事情便暴露出去。
虽然明知道盛淮极其尊重他人隐私,绝不会将他的性向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透露出去,虽然明知道纪从骁并不怎么信任他人,也绝不会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他人手上,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盛淮摇头,给杜明景吃了一粒定心丸:“最近太忙,没怎么联系。只不过今天和人聊起了他罢了。”
这个答案在杜明景听来尤其顺耳,当即便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聊了什么?”
盛淮喝了一口水,将早已想好的说辞道出:“说他似乎脾气不错,很少生气。即便当初我们的绯闻闹成那样,他也不过是看戏一般。”
虽说这是刻意准备好的说辞,但内容却没有分毫虚假。这么久以来,小朋友一贯都是笑着的,即便没有,也不过是浅淡出神的模样。盛淮从没有见过他生气,哪怕是知晓杜明景的欺骗、无端被狗仔追车、被叶卓当做杜明景的附属、亦或者把韩略的意思误会成对他的看轻与不屑,纪从骁几乎不曾动怒,坦坦荡荡地接受,慢条斯理地反驳,仿佛全部不曾放在心上。
他一贯鲜活,但在这一方面却似缺少了愤怒的神经,从容淡定地一点儿都不像热血冲动的年轻人。
盛淮甚至觉得,就连他前些日子揍杜明景的那动作,约莫也不过是条件反射,而不是因为生气。
听见他这一句问,杜明景弯唇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答道:“他对这些事并不怎么在意,就算是没有经过团队协商,其他人擅自拿他炒绯闻,蹭热度,他也是一笑而过。”
杜明景到底和纪从骁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在某些方面自然要强过盛淮这短短几个月。
“这样么?”盛淮点头,似乎了解了。
“大概是不在意。虽然他负|面|新|闻很多,但实际上他是个非常纯粹的人,只对演戏有兴趣。而其他的,不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动怒……”杜明景一顿,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微敛的眉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不放在心上不会动怒,那生气到要动手了,这说明什么?
他唇角一弯,看向盛淮:“这段时间空闲颇多,听说J省风光不错,我们去逛一逛?顺便探探班?”
这是想明白了。
盛淮笑了笑。
他拒绝道:“不了,没几天我也要进组,你去的话帮我带个东西给他。”
虽然给小朋友探班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同样意味着要和杜明景同行一路。他现在并不是很乐意看见眼前这个人。更何况,他确实时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