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耸拉着眉眼,一只手慢悠悠地敲击着屏幕。
谢谢你,师兄,这是对我最好的宽慰。
她刚发完,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谢潮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可以进来吗?
苏翎愣了愣,第一反应是打开手机,照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看着还是挺好看的,才说:请进!
谢潮走到她床边的不远处,敛眸说道:我明天一早飞机,想来关照你一声,褚嫂知道你受伤了,会为你准备适合的饭菜,在家里有什么不方便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
苏翎脑子突然就不转了:有什么不方便?
谢潮:比如
他顿了顿,才说:你洗澡伤口不能碰水,我看够呛。
苏翎脸色微赧,也是哦。
等一下,她莫名其妙害羞什么。
苏翎:怎么还劳烦谢总亲自来关心,看来
苏翎:你真的
谢潮安静地等待下文。
苏翎:觉得只有我才是真正能制伏两个小恶魔的天选之人吧。
谢潮:
苏翎顿了顿,才小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潮低头看了她一眼。
即便受了这样的伤,眼底依然盈着笑。
一个星期回来,但休息两天又要马上走。
苏翎不紧不慢地说:哦,好吧,那你也一路顺风,我们可以手机保持联系。
男人望着她难得安静又乖巧的模样,倏地垂眸轻笑。
整个四月,真就如谢潮所言,他几乎每个星期都在不同的国家出差。
而且,每次出差回来必带礼物。
不止两位小朋友有,苏翎也有。
前一次是美国波士顿,这一次,谢潮又去了英国,与当地一家博物馆商谈事宜,顺便给她带回了一瓶kew garden出的杜松子酒。
苏翎正在花园里坐着,她撩起一边袖子,正在看胳膊上的伤口,洁白无暇的手臂如白玉凝脂,只不过多了一道略显丑陋的伤痕。
谢潮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将礼物搁在大理石的桌子上,伤口是不是好多了,这酒还是要等过阵子再喝。
苏翎放下袖子,嗯,耳朵这里也结痂了,谢老板怎么又给我带礼物,我不仅赖在你家,还要收你的礼物,我德不配位了都。
她看着这男人绅士十足,腿脚的伤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不过,之前拿着黑色手杖的模样也是真心帅到不行。
谢潮在凉椅上坐着,他的声音拂过苏翎的耳边:今晚两个小朋友被我母亲接走了。
苏翎乍听这句话,有些跳戏。
就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
接下来男主人应该要说的就是
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然后在浪漫的烛光晚餐之后,就可以体验久违的x生活。
谢潮: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苏翎:?
她的话卡在喉咙,过了一会儿,才问:怎么突然想到找我出去吃饭?
谢潮:和你吃饭需要预约吗?
苏翎:那肯定没有。
男人略微颔首,好似再寻常不过地说:你需要换衣服吗?
苏翎再度愣了愣,只是心跳不自觉地加了一点速。
不用了,也没必要吧
谢潮点头:那就走吧。
他们要去的餐厅倒是不远。
就在澜岛上的一处海边西餐馆。
夜色落下帷幕,海的这边是文艺和静谧的浪漫氛围,岸的彼端则是万家灯火。
苏翎倒是从头到尾没往约会的角度去想,只觉得更像是朋友之间的聚餐,或者是前雇佣关系的商务聚会。
当两人出现在餐厅,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
尽管他们刚进来的时候都戴着口罩,可谢潮和苏翎这样俊男靓女的组合,实在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苏翎穿着简单的牛仔外套,特意选了空落落的袖子,将她的胳膊好好地包着,牛仔裤裹住两条大长腿,一双短靴甜美又性感。
身边的男人个头比她高出一个头,黑发下方是冷隽的眉眼,透着几分温润疏离。
餐厅里飘着浓郁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谢潮让苏翎点了饮料,又让餐厅服务员推荐了几个特色菜。
等服务员上了两道菜,他将一只瓷白小碗推到她面前,先吃点东西吧。
细面撒了一把青葱,与金灿灿的蟹黄搭配,卖相诱人。
她吃了好一阵子清淡的饮食,眼下被这股浓郁鲜香的味道馋得口水都出来了。
伤口早就不疼了,该吃吃,该喝喝。
苏翎吸溜了一口面,吃完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你最近怎么样啊,看你腿好了以后就一直忙得团团转,下半年都得这么拼吗?
谢潮:你说的这些话似曾相识。
苏翎: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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