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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梦因果红鸾情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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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九洞。

姬晏好与了雪萼对面坐在茶室当中,左侧矮台上的小炉炭火正烧的火红,炉内沸水鸣鸣,一片水汽氤氲在两人眼前。

了雪萼在热水蒸笼的水雾里静静地低头烫洗茶皿,雪白的一截细腕偶尔因为倾壶注水时露出,沉默的不发一语。

清亮的茶汤斟在两只白秞瓷杯里,了雪萼低眉将茶皿向前推了推,示意姬晏好先请。

姬晏好望而未动,笑也浅淡:“本宫常闻神女道心纯粹,难道是世人传讹么?可本宫也觉得世人并非胡诌,神女分明不似沽名钓誉之辈。”

了雪萼心知她意有所指:女儿身以臣子身份见驾却留宿皇帝私殿,受诏论道却以重兵看守不得私出,很难不让人猜度其中的旖旎心思。

但皇帝待她既不曾明说处置又不曾宽宥放行,就像雾里看花般捉弄着她,种种悖论皆是诡异非常。

不止旁人,就是了雪萼也几乎要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她垂下的眼睫轻轻遮掩住了她的神情,也遮住了此刻一丝她不自知的怅然落寞:“……娘娘多虑了。”

“清虚九洞世代忠于夔君,臣先是陛下的臣子再是女子。当夜陛下为先帝行葬事宜夜召臣入内,那日阴雨莫测,陛下恐有半点差池才令臣反复卦卜再三,臣也只是尽求无误而已。”

一番好似圆满的因果说辞,甚至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在姬晏好听来,她话中疏漏太多:是因姜铎身世特殊,并非先帝册封的妃妾所出。他是平宁侯夫人与先帝偷情诞下的私生子,而平宁侯夫人正是先皇后的嫡亲妹妹。在姜铎幼年仍为世子时二人的奸情东窗事发,皇后得知后当即提剑而去,一剑将其嫡妹平宁侯夫人杀于榻上。平宁侯夫人为此事惨死宫闱,平宁侯怒不敢言,没多久后平宁侯也因谋逆罪被先帝满门清杀,当日除姜铎外侯门上下一百一十七人无一活口留存,平宁侯更是在姜铎面前死不瞑目。

事后,姜铎被带回姬府暂养,直到三年后才被皇帝册封为郡王。

而姬晏好也正是在这三年缘分中与姜铎初识、定情,从此身心沦陷情字中……

如此龃龉,哪怕姜铎与先帝才算是血脉至亲,可他心里的仇恨却始终没有随着时间流逝,他痛恨先帝、先皇后,甚至痛恨平宁侯夫妇二人。

最后,他也成功杀了那些他所痛恨的人。

想到那段岁月,姬晏好已然不愿再继续回忆下去了。至此,她只微微笑道,没有揭穿:“陛下纯孝本宫是知道的,先帝膝下子嗣稀少,难免对陛下多有偏爱。既是如此,还请神女安心在清虚九洞中推演吉日,不必忧心其他。先帝行葬是举国重事,最最不容有失,因此即便神女有些错处,想必陛下也会多有体谅的。”

了雪萼听懂了姬晏好的言下之意,她明明应该为此松下一口气,皇帝的威压多么令她透不过气甚至心生惧意,但她的心却变得空落落起来,仿佛缺失了一块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就在了雪萼苦恼时,很快,皇帝的宣召也抵达了清虚九洞。

对比了雪萼的蹙眉暗忧,姬晏好却并不讶异重装跨刀而来的侍卫,甚至毫无波澜,十分淡然地应声:“知道了。”

她一如来时那样,仪态雍贵的昂首回去了。

在姬晏好离去后,了雪萼便毫不犹豫的闭目强游神元,她迫切的想做完这一切然后去祈问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会让她粉身碎骨。

只一炷香后,她勉强撑着游丝力气醒来,将行葬事宜口述给童侍写成奏疏,趁着最后一丝薄弱的意识与道门上下宣告要闭关一月,说完后便沉沉睡去了。

“琼婴……”

谁在叫她?

琼婴,是她的小字。

这是在梦里吗?

但为什么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这里。

一道属于男人的沉重呼吸在她身后靠近,炙热的唇吻在她的后颈,烫的她肩头一颤,无意识的仰头娇吟:“嗯…”身子向后倒去,却坠入一片欲色更深的气息里。

身后的人不知道收敛,紧实的臂膀在背后抱住了她,她想挣脱却用不上力气,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耳后颈侧,汹涌的情欲完全沉没了她,很快她也只能与他的吻迷失在一起软软轻喘着:“嗯、嗯哈”,男人粗粝的指肚摩挲在她光洁的肩头,她的腰与腿无助的小幅度扭蹭着。

他的吻蹭尝在她耳边。

骤然,她听到他的呢喃:“琼婴、朕的琼婴。”

了雪萼愕然从沉沦中清醒过来,她转身却看见姜铎的面容时慌乱极了,她也终于看清了梦里情景:她赤裸的身子被姜铎揽在怀里,这里是承明殿,是姜铎的床上!

她轻呼出声,难以消化这荒唐的一切:“不、不是这样的。”

想到她刚才在男人身侧婉转吟哦的浪荡姿态,了雪萼羞愤的欲哭,雪白的两颊登时烧满了红霞。

但她却又在心底隐秘的角落丛生出一丝向往,原来男女之间的缠绵情欲如此动人……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身下穴口的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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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的被骤然推开,姜铎虽有不解,却先重新将她揽入怀里。眉目间都是了雪萼从未见过的温柔纵容,他的掌心抚摸着她的鬓发,轻轻哄问:“被梦魇着了么?”

姜铎像是被了雪萼呆瞧着他的目光逗笑了,好笑的上手捏捏她的脸:“这样瞧着朕做什么。”

他揽紧了抱在她腰间的臂弯,使得两人不着寸缕的下体避无可避的贴近了,她的湿润被姜铎,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姜为忠立马识趣的闭嘴退下了。

不多时,殿门有轻轻开合的声音传来,宫婢将茶奉在桌上。

姜铎抬手欲取时,不经意瞥见了那宫婢的容貌,他哼笑一声,靠在背倚上看她:“冯太妃,好大的胆子啊。”

冯怜一张脸生的极媚,尤其是神态像极了平宁侯夫人。姜铎正是看中了她这点,才暗中安排她入宫伺机勾引先帝。

她意料之中的成功了。

只可惜先帝虽然宠爱她,但到底人到迟暮之年,冯怜获宠后不久先帝便薨了,她也随先帝其余嫔妃一同迁到了偏僻的落芳宫,巨大的落差让她谋划起出路。

是以冯怜心中纵然忐忑,仍是大着胆子够到姜铎鞋面前跪下,柔软饱满的胸乳充满暗示的在姜铎小腿处摩擦,盈盈抬看过去的一张脸我见犹怜,柳叶眉轻轻颦蹙着:“奴永远只做陛下的奴婢,求陛下疼疼奴。”

姜铎懒得看她的把戏,他俯下身捏紧冯怜的下巴,迫使她的头高高昂起:“冯怜,朕早前夸你‘人如其名’,可并不是仅靠你几句话吧?”

冯怜婉转娇媚的眼波惊喜地泛动着,但凡姜铎不曾即刻杖杀她,她都要抓紧每秒时机。她两手急切地握住捏在她下巴的掌,小舌在姜铎掌心轻舔过一下,又蹭动着膝盖挪近几步,只身跪入姜铎两腿之间。

在被一双软乳撩拨时姜铎就已半硬,冯怜自然更清楚皇帝的情动,心下狂喜但面上不露,一双保养得当的手将能把肉刃合握,姜铎当即“啧”了声,冯怜便忙不迭的含弄起来。

柔软的唇舌在肉刃各处舔舐着,不时在冠头的精眼处轻嗦打转,姜铎甚少被这样侍奉过。只是冯怜的口径太小,每每只能吞进一半,初时姜铎还能由着冯怜的力道,慢慢有些食髓知味后便不觉得满足了。

姜铎骤然挺腰,肉刃猛地在喉间插深半寸,冯怜唔声欲呕,想要吐出之际已经为时已晚。姜铎不容退避的大掌扣压在她脑后,抬腿将她桎梏在腿间方寸,强按着她在身前速然吞纳起来,粗长的肉刃次次逼抵到喉咙深处,摧残一般的抽插着。

冯怜动弹不得,快感刺激的泪水不断从眼中滴落,打湿了的长睫七零八落的湿团成簇,口涎控制不住的从下巴流下:“唔唔!”

姜铎暴虐的心控制不住的一把扯碎了冯怜胸前的宫装,冯怜原本就存着勾引之意,里面也不曾穿戴小衣,两只翘立的嫩乳一下便跳脱在姜铎眼前。姜铎也无暇挑选哪个,随手抓起一只狠厉捏搓着,乳肉不停地从姜铎指缝溢出,雪白一团渐渐布满了红痕。

就在冯怜觉得要窒息时,姜铎嘶过一声后把肉刃从嗓内拔出,冯怜没了支撑,骤然瘫坐在腿上脱力的大口喘息着,姜铎一手快慰着肉刃一手捏来冯怜两颊,涌射的白浊将冯怜面上与两乳浇了个彻底。

冯怜神志不清的抿合着酸颤的唇,无意识的吞咽着唇上浓精,却不忘准确的伏倒在皇帝膝上,小手在皇帝尚硬的肉刃来回轻抚,枕在皇帝膝侧偏着头望他:“奴谢、谢陛下好赏。”

姜铎痛快过一回,面上颜色自然舒悦许多,也肯赏眼去看攀附在膝上的冯怜:哭过的眼珠沁润的更明亮了,仿佛汪在水里,唇周还疼的合不上,指印遍布的椒乳坦露在被扯烂的宫装外,下裙却还好端端的穿着。

姜铎伸出手去,拇指重重揩蹭在冯怜面颊:“这几年你倒是长进许多了。”

冯怜讨好地将脸迎凑上姜铎掌下,眼波如丝的缠绕着:“奴都听您的,只求陛下愿意多看奴几眼,奴死也情愿了。”

姜铎笑意更深了,手指停在在她耳垂上揉了揉:“是吗?”随后一把抓紧冯怜小臂,将人提在膝上,两腿分坐开,低头便在她胸前四处吮吻起来,冯怜喜不自胜的引颈逢迎,两人的呼吸渐渐急切粗重,但她没有发觉姜铎两眼始终都不曾有情欲沉溺。

姜铎沉缓的吐息萦绕在她耳后,下一瞬说出的话却像蛇一般扼住了她:“今晚一过,朕下旨赐太妃生殉。”

姜铎慢条斯理的剥开她的下裙,随意地抛在堆满奏疏的长案上,肌肤霎时暴露在空气中,冷的冯怜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她骤然听清了姜铎方才的话,顿时大惊失色,环在姜铎颈后的双手僵硬的不敢动作:“陛、陛下,陛下是与奴说笑的吧?”

姜铎握住她的腰提起几寸,硬挺的肉刃瞄在穴口蓄势待发,腰身被重重摁下的一瞬,穴内几乎是以被贯穿的感觉填满了。

胀,太胀了。

姜铎坐在那里不肯动,提着她的腰在肉刃上下吞吐起来,但冯怜此刻的恐惧远远超过欢愉,像死物一样的任由姜铎摆弄。姜铎却好似并不在意,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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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脖子将人掼倒在长案上:“倘若你即刻便想死,朕一样可以下旨。”

冯怜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她还不想死!

她胡乱拧着腰往肉刃那边吞磨着,眼泪如珠颗般扑簌簌的在两颊滚落:“奴不想,奴不想——!陛下疼疼奴,奴今生来世好好谢您——呃啊!”

干涩的穴内逐渐滑润起来,姜铎只管挺腰在穴里肆撞,任凭冯怜两条腿无所凭依的空悬着晃荡在案边。姜铎掐在冯怜颈上的掌也不曾松开,身下每声高吟里都被迫带着几分将死的哀鸣感,倒也与冯怜口中糜音淫艳的相得益彰。

硬刃暴虐的鞭笞在穴内,冯怜白嫩的背摩擦在案上很快泛了红,两扇蝴蝶骨擦红的尤为鲜艳,接着便是破皮之后的疼痛,冯怜不得不抱住掐在她颈上的那只手臂,痛感与快感并发,泪水与穴水齐涌,她不住地向姜铎卖乖,胡乱的叫喊着陛下:“奴好快活,啊哈、撞到了!嗯呜——奴是陛下的。”

姜铎将冯怜翻转重压在案头,这回换作更为娇嫩的乳尖吃痛了,姜铎不曾抽离,穴肉迅疾地被肉刃转圜一圈,湿滑的穴道险些将肉刃推出去,姜铎在她臀肉上狠掴一记,落在殿里极清脆的一声:“夹紧了。”

冯怜两臂被姜铎钳握在身后,半倾的腰身能勉强抵靠在案上,脚尖踮起才堪堪能挨到地面,浑圆的胸脯垂成极好看的弧度,涨硬的肉刃闷声鞭笞在宫蕊:“呃呃呃啊——奴要去了!陛下、饶了奴吧——”

冯怜泄过一次又一次,穴肉敏感的太过,姜铎提枪出来时冯怜当即动若无骨般虚脱的倒趴在案头,腿根浓腻的白浊覆盖在先前已经干涸的部分缓缓流下,侧面无力地喘息着,两腿抖得厉害。

殿中满是浓郁的交媾气味,姜铎穿戴整齐后随手捋了下外袍褶皱,朝门口走去:“姜为忠。”

外头早已是繁星满天,里面的动静并不算小,姜为忠一早便遣远了一干宫婢太监,这会立马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进来听令,一眼也不敢乱瞥。

“朕今晚歇在书房。”

姜为忠一个“是”字才说出半个音,又听姜铎道:“勾结太妃,是你的主意?”

姜为忠茫然地瞪大了双眼,急忙跪下请罪:“奴婢,奴婢不知情啊陛下!奴婢立即去查——”

“不必了,凡有关者,尽杀。”

姜铎朝内室一瞥:“先帝薨仪,赐冯怜生殉。”

二人都不曾降低声音,是以冯怜听到“生殉”二字后骤然昏厥了。

几日后。

先帝行葬,众位太妃一并生殉。

冯怜身死。

承明殿中多出一名侍墨宫婢,皇帝亲赐名讳——露涟。

先帝葬仪是举国大事,朝政也要为此休停一日,城内佛寺诵祝的梵音三日不绝不断,沉重的钟声回荡在朝日与晚霞,百姓都纷纷称赞新帝的德行孝贤。

虽然是国丧,但毕竟君位更迭,皇帝便只需服丧一月。偏远些的坊道甚至还没收到撤下孝帐的政令,皇帝书案上就已经堆满了朝臣请立皇后的奏章。

按循礼制,新帝继位后便应该一并册立元妻为皇后,更何况本朝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是人尽皆知的美谈,朝中上下也以为立后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如今一月有余,皇帝还迟迟未有旨意。

姬家势大已久,许多人猜测皇帝此举是因为姬家嫡支男儿尽数折亡,旁系又没落数年。皇帝从此不再看重姬家,失了君心了。

世家大族一众心思活络起来。

在皇帝颁旨纳选嫔妃后不久,深居养病多年的辅国大将军更是罕见的入宫请见,二人在皇帝书房交谈许久。不多日,未等礼部呈上适龄世家女子的名册,皇帝已然将辅国大将军嫡女的名讳先定于纸上了。

辅国大将军手握兵权多年,在军中威望颇高,年近四十却与宜春郡主唯得越溪雁一女。越溪雁也算是皇室血脉,按辈分能称姜铎一声表哥。其母宜春郡主是先朝昌阳大长公主独女,昌阳大长公主在世时尊荣无比,比亲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恩荫自然也落到了越溪雁身上。

或许是未够足月,越溪雁自出生便幼体弱多病,曾被游医断言十八岁便会玉殒香消,因此阖家上下都分外疼惜这一女,昌阳大长公主更是极其疼惜这个外孙女,一早便为请封了郡君爵位。如此堆金积玉的小心将养着竟也平安度过了判词里的死劫,只是婚事也因此一再耽搁,而今已然到了双十年华。

实则越溪雁与姜铎还有另一桩鲜少人知的渊源。

昔年先皇后荼毒后宫日久,先帝膝下空乏多年,先皇后所出嫡子又尚且年幼,先帝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不得已认回姜铎,封其为郡王。

而到姜铎弱冠前,先帝为他看中的郡王妃人选便是越溪雁,彼时姜铎仅是个虚有空衔的郡王,而越溪雁恰好又在那时传出病情加重的消息,这事便只好作罢了。而后不久,姜铎堂皇地在先帝殿外跪求迎娶姬家嫡长女,传言姜铎情深言恳,先帝当日便敲定了二人婚期。

姜姬之好被传为一时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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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兜兜转转,像是逃不开的宿命。只是姜铎已经不再是人微言轻的郡王,越溪雁也只能屈居妃妾,注定是生能同衾,死难同陵。

顷刻起,立后风波传的沸沸扬扬。

从一开始朝臣的私下揣测再扩散到成为大街小巷的谈资,臣民们大都为这模糊未定的皇后人选谈论过几句,甚至还有人为此开设了赌局。

姬晏好坐在菱花镜前,一名绿衫剑袖的女子快步走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姬晏好的面色显而一沉:“消息笃真么?”

绿萝坚定答道:“近乎九成。”

姬晏好细长的眉尾几乎凝成一刃刀锋,杀伐果决地下令:“查,除传闻女子外全部截杀。”

她忽然笑道:“死了也无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绿萝稳如沉水的面容一垂首,即刻动身执行了。

不多时,姬晏好唤进贴身侍婢芙蕖,吩咐道:“现下拿着本宫的印鉴入宫,去问问陛下今晚几时回来。”

芙蕖虽说是宫里赏下的奴婢,但是个胆小的,她知道自家太子妃被陛下拒令宫外,如此贸然进宫,还要问陛下如此大不韪的话……她想一想便惊出一身冷汗,但她同样也不敢违逆太子妃的意思,只敢怯怯地想要转圜一二:“娘娘…奴婢自知行事欠缺,倘若陛下不肯回府,奴婢也不敢再见您了。”

姬晏好对待婢仆一贯是铁血手腕,自然也听不出芙蕖话里弯绕的胆怯,她只当是侍婢懒怠了,又或者是需要添些敲打。

芙蕖自小生在宫里,没有比她更清楚哪宫哪殿的消息,确实没有比她再好的人选了。

姬晏好随手从妆奁里取出一支莹润的玉镯赏下,绵绵笑着:“本宫一向看重你,这只玉镯算是你差事办得好的赏赐,你与此镯一荣俱荣。接的稳些,别摔碎了。”

姬晏好收起笑不再看她,回过头自顾着对镜添妆:“好了,去办吧。”

芙蕖原本忐忑的心提到了最高点,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应承又如何退出来的。

她心一横,还使唤了车架起行,攥在掌心的印鉴边角深陷在掌肉间,如此也还是渗出了密密的汗。一路的紧张在外门守卫交还印鉴后放行时散去大半,芙蕖悬起的心顿时放下一些,真是感谢菩萨保佑。

车架行驶过外门宫道便不能再行进了,芙蕖将印鉴系在腰间直奔承明殿。

姜为忠远远的就看到了她,几步过去把她拦住了,一手提拎着她的袖子往旁边带:“急慌慌的,陛下没在里头。”

芙蕖不动声色的把自己从姜为忠手下抽出来,佯装苦恼的抱怨:“府里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这可怎么办呀?”

芙蕖生的灵俏,一嗔一冤的小模样生动极了,看得姜为忠更是心里痒痒:“哎呦好妹妹,你一皱眉哥哥这心里头疼的紧啊。”

芙蕖心里再厌烦,此时也只好虚以为蛇,装出些羞涩的笑来:“公公别这样说,再叫人听见了……”

姜为忠好色也不是一时半晌的事情了,一下子被芙蕖迷得晕乎,上手就要摸去她腰间揩油:“陛下忙着呢,哪会有什么人。”

芙蕖眼睛一下子亮了,顾不得推拒他:“公公说,陛下在殿里?那刚才公公是唬我的?”

她继续半是威胁半是哄的说道:“公公是知道太子妃的,娘娘眼里最揉不得沙子。陛下不在也就罢了,倘若芙蕖在公公这里办砸了差事,不仅妹妹受罚,就连带着公公也……”

姜为忠这边才碰到衣料,听到说漏了的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眼看着芙蕖是拦不住了,一边干笑着找补一边一步三回头的说:“兴许是我记错了,你在这等,我去看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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