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岛上一边高高搭起的祭台上,鬲香氤氲,祭牲满置,还有五色谷物,五色祭果:桃李梅杏樱,琼浆玉露,后有深衣乐女几排,合起了以曲调哼吟为主的祭乐。
祭台两只高起的小台上,一边是带着雷神面具的巫者,如大马猴一样在奔跳。
另一边则是广袖巫女戴着风神面具,持着长长的翎羽,修长身姿优美又不乏神秘的或仰头或俯身或挥袖,飘渺若不存于祭台,生生和人间隔离了开来。
台上又有很多香薰染出阵阵轻烟,给祭祀平添了浓浓的神秘色彩。
香气音绕中中,周王留着三缕长须,穿起了宽幅大袍,袍袖夸张,袍尾拖地,颇有些天玄地黄的味道,但却只面容阴沉,主祭作着沉凝的动作。
其余大祭、司仪、巫卜、巫女等分置两排都站于一边。
少顷,居然看到了丽丽白,这圣妖披散着秀发用银色丝巾扎住,洁白的银纹曲裾深衣都掩不住曲线玲珑,衣襟高竖,加之圆润的脸蛋,眼眸冰蓝,的确看上去尊贵又美丽。
画舫在命令之下,停了下来,韩非看着祭台,道:“这是丽丽白公主要接管秦西辖区的含义,这圣女要把重心放在秦国或秦国以西区域了。”
“也是我们的青阳侯太厉害了,这几年把圣儒打得鸡飞狗跳的,呵呵呵。”郭静很女王的笑。
韩非却呆头呆脑道:“亦是秦西法度缺失,周王要规矩于西域。”
华阳公主人在西秦,更清楚西域情况,道:“韩非看问题有些偏颇,不过,倒是恰好说中了,德鲁伊人那边比我们中原还乱,特别是这几年路西法去了西域后,南方神火殿都有些不听话了。”
众人便说起了西域。
船靠岸,上岛,过了青纱芦苇滩,上流云亭的石阶宽阔古朴,岛石闲地间竹林瑟瑟,适淡之意随风而来,过往的才子才女却给这份闲云野鹤添上了尘世的青春动人。
走了几步后,有石台,石台颇为宽阔,有很多小贩在这里贩卖东西,最多的是那些书画用品和小吃。
华阳公主和郭静、以及拿着一把扇子摇头晃脑的韩非在品评亭间的诗词,张静涛却对小贩贩卖的乐器充满了兴趣。
挤到一个摊位前,呲牙瞪目,露出二头肌,正义的城市执法者,把这些竟敢买违章地摊货的小白脸统统轰走。
摊主迫于张静涛的威势,不敢多言,只弱弱说:“都在品鉴,何必独占?”
张静涛惊奇了:“这不是废话嘛,这些俗人能看懂这个?”
摊主无言以对。
张静涛拿起小小摊位上的一只弦琴,真不错,雕工雅致,线条优美,音色纯稚,无可挑剔。
心动了,拨一下琴弦,对摊主赞道:“这琴曲线玲珑、肌理美质、轻吟入魂……”
华阳公主很不纯洁,在一边听了,奇道:“正哥儿,你当真说的是琴吗?”
张静涛不理,很专业再看了一遍琴,又问摊主:“真的很不错哦,都能亲手做这些琴。”
摊主微笑:“是的,可还入眼?”
张静涛怜惜这摊主了:“入眼,很入眼,妹子多少钱卖?”
摊主略一思索:“三百元吧。”
张静涛震惊了:“这么便宜?连带你腰间的那根翠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