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倒是很快就怀上了,但谁也没想到……
“后来妻子怀孕难产,留下一个儿子后便走了。”
说到这里,卫烆的神情也严肃许多:“因为以前孩子的母亲在的时候,我没能尽到丈夫的责任,所以我对她留下的唯一孩子非常疼爱。虽然没到要风给风要雨下雨的程度,但我如今的爵位,肯定是要留给他的。”
傅里完全不在意这个爵位以后留给谁,她也不觉得卫烆疼爱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毕竟,她不也有一个非常疼宠的孩子?她手上的东西不也一样要留给锦哥儿,难不成她还愿意将自己的东西分给未来另一半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好吗?
在这方面,两人算是半斤八两。
甚至于,傅里反倒因此松了一般的气:她原本以为卫烆家中已有妻儿,对自己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
若是家中没有妻子,也打算真心求娶,以卫烆这么好的条件,她倒不是不能考虑再嫁之事,反正她对卫烆是真的挺有好感。
傅里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不介意这点,这让卫烆心底很是松了口气。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年轻时是因为忙于打仗,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所以房中并无通房小妾,后来妻子去世,守了一年妻孝,出了妻孝后又忙于照顾独子……”卫烆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蹉跎至今。”
傅里双眼微眯,神情非常抵触:“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如今房中没有小妾通房都是因为客观原因不允许,而不是你自己不愿意?”
卫烆愣住,他到底是土生土长的红楼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如今的思想自然也和红楼人没有太大区别
勋贵自之家,自男子初次梦、遗后,长辈便会在房中安排两个伺候的人。
就算卫烆因为过早上战场而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他身边的人全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他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也不觉得男子娶妻纳妾有什么不对。
傅里立刻起身,眉眼冷淡,态度生疏:“既然如此,我们便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至于卫烆心里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她也不在意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卫烆抬手拉住。
不知道为什么,卫烆心里有着非常强烈的预感:若是今天就这么让傅里从这包厢走出了,以后两人便再无可能了。
他语气相当急切地开口:“若是两人真心相爱,我必然是要真心求娶,以八抬大轿上门娶亲的。”
傅里回头,眼里的冷漠消退两分,但仍旧态度坚定:“卫大人,我们真的不合适。以及,这次民女非常感激大人的出手相处,稍后定会双手奉上答谢礼物,但你我二人到底男女有别,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比较好,以免旁人见了说闲话,给民女造成困扰。”
说完,她便挥开卫烆的手,开门走出了这个包厢。
卫烆坐在位置上,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毕竟在他觉得最容易让傅里心生芥蒂的爵位传承上,傅里都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听到后也不曾显露出半分一样,仿佛他的安排完全理所当然。反倒是一个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的问题,反倒让傅里生出了这般大的不满,甚至因此干脆与自己划清界限。
傅里走后越一刻钟后,醉香楼的小二进门:“卫大人,楼下有位苏先生说与您相熟,想要见你一面,不知小的是否该将人请上来?”
卫烆原本还有些恍惚,但听到“苏”姓后脑子瞬间清醒,立刻抬手让小二将人请进来。
小二领命,很快下去请人。
不一会儿,小二便领着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进门,才见到卫烆,那人便笑着开口:“哟,这不是卫侯爷吗?怎么今儿不在衙门忙碌,反倒出来喝闷酒来了?”他扫了桌上饭菜一眼,好奇道,“不知卫侯爷之前宴请的娇客是谁?也好让我听了,回去告诉主子,卫大人好事将近了。”
卫烆一脸郁闷地摆手:“别提了,人家没瞧上我。”
来人当即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不能吧?以卫侯爷如今的年龄相貌爵位,别说是这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了,就算是京城那些名满京都的世家千金,可不都对您另眼相向?这世上怎可能有人会拒绝得了咱卫侯爷的讨好。”
卫烆更加郁闷了:“苏大人说话还请尊重些,我对……是真心求娶,打算共度余生的。”
来人愈发惊讶了:“您打算在巴州府娶妻?这可了不得了,令尊令堂可知道你的打算?”
“家父家母在我的了威定侯的爵位后,便直接同我说了,我的婚事全由自己做主,他们不会插手。若是真有喜欢的姑娘,也不拘家世性格,只人品相貌不要太寒碜,便可以回家告知他们,请他们上门求娶。”
来人也知道卫烆家中父母从小对他能恢复祖上荣光的殷殷期盼,心里略略过了一遍,便知道卫烆所说为真。
但正因为这样,来人便更加无法接受他被拒绝了:“您到底是怎么和对方说的?”
想了这么久,卫烆其实已经有些回过味儿了,但他仍有些无法确定,于是便将惹了傅里生气那段问答告诉了来人,然后问道:“苏大人,以您的所见所
闻,能否告知在下,傅……她是真的只是介意我以后会纳妾,而不是其他我没察觉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