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皮皮身形比猪猪更大,但单纯比力气,他可完全不是猪猪的对手。偏偏他每次都在这上面吃亏,还总是乐此不疲地去招惹猪猪,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不是缺了根筋。
皮皮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哒哒哒地钻进她怀里,控诉道:“麻麻是个负心汉,一点也不爱泥可耐滴小宝贝惹!”
贾数呼噜了把皮皮头上的毛:“……这话是谁教你的啊?”
旁边的猪猪抱着自己心爱的小马,奶声奶气地开口:“跟着麻麻学的呀。”
角落坐着看书的林母听到这话,没忍住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贾数瞪眼:“我什么时候……”
她想起了,之前皮皮与猪猪玩得好,她坐在旁边根本没人搭理她,她觉得无聊,逗趣儿地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就这么一次,竟然就被两个孩子记住了。
看来以后说话还要更加小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雪浮进来传话,说是赤霞有事找她。
说真的,因为前两年赤霞不顾捧书想法非要将孩子流掉,贾数对她有些生气的,这两年也难免疏远了她一些。
但她和翠烟毕竟是她的第一批心腹,在贾家那些年也不比在林家轻松,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她的异状,不让其他人发现发现她的能力,她的活动范围就只有那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平常说话的人也只有她们两人,感情自然是深的。
她跟两个孩子说了声,又向林母点了点头,直接去了卧房。
赤霞一见到她就跪下:“太太。”
贾数拧眉:“都跟你说了不要动不动就跪,还不赶紧起来?”
赤霞低着头,第一位违抗了贾数的命令:“太太,奴婢有话要说,还请屏退左右。”
贾数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决定相信赤霞,让其他人退了出去。
“说,你有什么事要说?”
赤霞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语气颇有些破釜沉舟的决绝:“太太,奴婢当年会想将肚子里的孩子流掉,是因为怀疑那个孩子不是捧书的。”
贾数怔住:“你说什么?!!!”
“奴婢有次外出时被人迷晕,醒来后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当时衣衫凌乱,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华服,正躺在一辆马车之中。”
“后来,奴婢将此事告诉了捧书。”
若说赤霞与翠烟在贾数这儿学到的最重要的两点,那必然是不给人做妾,和自己在意之人说话,一定要坦诚。
“捧书并未嫌弃我,但之后的两个月,我们也并未同房。可是孩子正好是那段时间怀的,奴婢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捧书的,便想着,干脆将孩子打掉……”赤霞想到当时的痛苦,心底苦涩,但随即,便觉得释然起来,“但捧书知道后却不同意,所以奴婢只能想其他办法流掉孩子。”
贾数皱眉:“我记得,你的儿子和捧书长得很像?”也是因为孩子的模样,让她有些怀疑赤霞想要将孩子流掉的动机,这才开始疏远了赤霞。
赤霞点头:“孩子生下来后,大家都说他和捧书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奴婢便知道,孩子不会是其他人的。”
也因为这个孩子,她和捧书已经和好如初。
但那天的事一直是赤霞心底的刺,所以她这么久也没有将当初的事情告诉贾数。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愿意说了?”贾数有些疑惑。
这种涉及到自身隐私的事,赤霞选择不告诉她,贾数也能理解。之前她问过赤霞好几次,赤霞也半点没松口,将这件事藏得死死的,除了捧书,根本就没人知道。
可如今,为什么又告诉她了?
“因为就在刚才,奴婢出府买东西的时候,被一个自称是奴婢的救命恩人的男人拦住了。虽然他并未让奴婢报恩,但奴婢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便想着给太太提个醒。”
想到那个男人的模样,赤霞心思翻涌不定。
而且她这两年多的时间过得很好,完全不想让其他人打搅了如今的生活。
贾数神情有些凝重:“他找你,没让你报恩?”
赤霞点头:“太太,那件事都过去两年多了,当年那人都没有找奴婢报恩,如今突然找到奴婢,不但没让奴婢做什么,反倒给奴婢送了些礼物,实在让人无法安心。”
尽管那人说的巧妙,可赤霞毕竟在贾数身边历练了这么久,帮着贾数在外面跑腿儿的时候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早就不比其他只能在后宅打转儿的小丫头见识浅。
更何况这事儿对她来说太敏感,那人一开口,她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
“可知道那人的姓名?”
“他自称崔岩。”
“崔岩?”贾数忍不住陷入思索,“崔这个姓,倒是有些独特……”
她暂时将这个想法压在心底,转而问起赤霞当年那事儿的细节:“你当初是晕过去后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马车上了?”
赤霞虽然不解,仍旧点头。
“你身上虽然披着男人的衣服,但马车上可有其他人?”
赤霞摇头:“马车上只有奴婢一人。奴婢当时心中惊恐,也没注意到其他,但下车后却发现,自己仍旧在当时晕过去的路口不远处的巷道,而巷道内,只有奴婢和车夫两人,并未见到马车的主人。”
“你醒过来的时候,是否觉得身体不适?回家后有没有检查身上有没有痕迹?”
赤霞整个人都有些懵,不知道贾数为什么问这些问题:“没……”
贾数眯眼,心里有了数:“马车的装饰看起来如何?”
“很普通。”
“可你不是说,你身上的衣服是件华服?”
赤霞愣住,认真回想片刻后点头:“确实如此。奴婢也正是因为那件衣服,怀疑自己是被人救了……”甚至也想过,救她的人会不会是某位高官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