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配合,可若是他们一点伤都没受,一点血迹也没有,其他人也不可能相信人死了。
林如海心神不安:“不是说换了死囚?”
“那是在其他人走后的事。”贾数摇头,“那大学士的嫡次子才打死人,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想将他们灭门,你觉得这么短的时间,足够将人换掉?”
更何况,那些人为了万无一失,可是一直有人在外守着,根本没有机会将那一家人换出来。
眼看着就要进屋了,两人纷纷住嘴,没有再说一句话。
院子很大,主屋却不算大,但里面却或坐或躺,足足安置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身上都受了伤。
其中受伤最轻的壮年男子见到两人进来,当即面露戒备,眨眼就冲到贾数二人的面前,挡在所有人身前:“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贾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林如海。
没办法,这个男人虽然是对他们两个问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林如海。
林如海犹豫了下,道:“这宅子是我的。”
那壮汉迟疑片刻:“真的?”
贾数早就料到这样的场景,干脆袖口掏出一张房契:“这是这栋宅子的房契,你看看?”
那壮汉接过,扫了一眼后直接跪地对着夫妻俩叩头:“多谢恩人相救!”
林如海赶紧将人拉起,神色愧疚:“并非我们夫妇救了你们,而且,我们也没能将你们毫发无伤的救出来,实在有愧!”
那人摇头:“我知道恩公为难。”他顿了顿,苦笑,“就在出事前些天,我就发现我家附近出现了一群行事鬼祟的陌生人,我仔细观察过,他们整日流连在我家附近,仿佛是在监视我们一家。”
“我甚至想过逃跑,却因为行事不够谨慎,被他们发现了行踪,最后全都被抓了回去。”
若那群人不知道他已经发现力他们的行踪,他们一家想逃,倒还简单一些,自从被发现后,便彻底没有逃脱的希望。
他原本以为必死,却没想到最后还能活下来。
壮汉想到这里,又跪下对着林如海夫妇磕头:“恩人救我全家性命,若有需要,只需告诉我一声,我一定舍生相报。”
其他受伤之人,除仍旧昏迷的外,也都出声附和。
林如海吓了一跳,赶紧让他起来。
等将所有人安抚下来,贾数才说出自己的疑惑:“我怎么觉得,你们一家不像是普通人?”
壮汉笑容愈发苦涩:“回恩人,我们一家都是镖师,只不知得罪了谁,才惹来这杀身之祸。”
贾数愈发疑惑:“你们不知?”
壮汉摇头:“不知。”
“就在你们出事前一天,你家的小儿子在花楼与内阁大学士家的嫡次子争抢花魁,不慎被打死。这事,你竟不知?”
壮汉茫然:“我们一家都在,哪儿来的小儿子?”
这时,一个躺在床上的妇人挣扎着起身,想要说话。
旁边的人连忙将人搀着坐起,那妇人喘了口气,这才开口:“夫人可知道那人长什么样?”
贾数扭头看向林如海,那人当场死亡,然后就被送进了衙门,之后因为牵扯到灭门惨案,又被转交到了大理寺,从头至尾,她都没机会去看那无辜惨死之人究竟长什么样。
林如海身为男子,又是为官之人,倒是能出入这些地方。
只是……
林如海摇头:“并未见过。”
那妇人倒也不失望,仍旧开口说:“按理说,我们一家都在,是不存在一个小儿子的。”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似乎有些受不住,开始猛烈地喘息起来。
贾数想让她住嘴,又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犹豫之下,没能及时制止。
那妇人已经缓过来:“可我家确实还有一个儿子。”
那壮汉似乎明白了妇人说的谁,脸色阴沉得吓人:“你别说了!”
那妇人看着壮汉,叹了口气,听话地没有再说。
壮汉深吸一口气后,道:“若是没错,那人应是我养子。只是早在两年前,他因为私吞客人托镖局运送的货物,已经被我逐出了家门。”
“之后,我曾打探过,听说他得了贵人青眼,开始为贵人办事,每月赚的银子颇多,只要有空,就会流连花楼,活得十分惬意。”
“他发达之后,也从未回过镖局。”壮汉神色变幻不定,“他与镖局已经老死不往来。”
但就是这么个人,却给镖局带来了一场灭门之祸。
“他叫什么?”
“钱磊,不过后来听说他改了姓,叫崔磊。”
——
“是不是你做的?”大公主看着十二皇子,神色沉冷。
十二皇子失笑:“大皇姐,弟弟的人手已经被你走了七七八八,就算弟弟想,也没那能力给太子挖这么大一个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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