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三郎啊!你们瞧瞧这天香楼顶层还挂着他的字呢!那一笔书法,便是当世大家崔岩崔老先生也说,再过几年,他恐不及矣。”
“这还是其次,林三郎可还是六元及第呢!只可惜身子不好,当年费心费力花了三年时间弄出图书馆之后便大病了一场,自此辞了官,不出仕了。”
“林家二郎和三郎虽不出仕,可他们的功绩比起当朝许多入仕几十年的老臣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是这个理。”
“莫说这二郎,三郎,林家大郎当年也是三元及第。如今已经官拜吏部侍郎了。听闻当年岭南一战,还是他深入敌营,劝降了九寨之中的三寨呢。林家可谓一门英才,听说林家五郎可是和我们一同明年科考的。我说,你们大家可都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能同林家人有同年之宜,我可是求都求不来呢!”
“是!是!我也是!”
“哈哈哈。”
天香楼内一片欢声笑语,白浮突然察觉到一个问题,“你们只说了大郎,二郎,三郎,五郎,那这四郎呢?”
孟桐呵呵一笑,指着楼下说:“这四郎啊,就是今日要嫁的这位。”
白浮不解。前头将林家之事说的如数家珍的一位学子出来道:“林公得了三位公子,后来才得了这么一位女儿,全家爱如珍宝。乃是从的家中男子的排行,正是第四。这位女公子可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林公还曾说,若她不是个女儿身,比之几个哥哥不遑多让。你可还记得,你前儿在书店看中爱不释手的那本诗集?”
白浮连连点头,“能做出此等诗词的潇湘居士乃是大才之人。吾辈远不如矣。”
孟桐哈哈大笑,“这潇湘居士乃是‘林家四郎’的化名。”
白浮目瞪口呆,“女儿家的东西怎可外传,莫说出诗集了,便是一字一纸漏了出来,也是要不得的。”
“所以说,林家人的教养眼见不一般,若他们也如你这么想,便不会子孙各个不凡了。你也看过那诗集,可觉得比之男子差了吗?”
白浮摇头,“可是……”
有人笑道:“你若在京中久了便知道了。这事过去也有几年了。林家爱女,不忍见自家女儿的才华埋没闺中,便隐去姓名,取潇湘居士的雅号出了诗集。后来这事被有心人拿出来作为攻讦林家的把柄。林家四位公子一起出来,四人对战当时围在林家门前声讨的学子数百人。将他们批的体无完肤。林家三郎后来就在这天香楼设阵,扬言让他们来同自家妹子斗诗。看他们能不能赢得了。若连一个女子都赢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来质问。”
“当时林家姑娘也就是坐在这个位子,以一人之力胜百名学子,不说诗词,便是言及时政策论,也是张口就来,远见卓识,当真令吾辈汗颜。自此之人,再没有敢说什么。因为还真少有人敌不过这位女公子。也是自此之后,京中人赐了她一个‘林四郎’之名。”
不知道此事的听闻后惊得瞠目结舌,知道此事的默默点头,有幸参与这场盛宴的不自觉的回忆起当时黛玉的风采。
孟桐见他们神色各异,微微一笑,言道:“说来,和郡王最初还是林四郎的诗迷。当年天香楼内那场盛况之后,和郡王一睹林四郎的风姿就念念不忘了。后来变着法子的往林家跑。甚至趁林四郎和兄长一起去琉璃街挑书籍的时候,胆大包天的来了场‘偶遇’。结果被林四郎当众扇了一巴掌。”
言及此,孟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后来,林二郎就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林二郎的脾气可不管你是不是郡王。难得的是和郡王也不恼。坚持了三年,手段用尽,后来承诺此生不纳二色,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让林公点了头。不过,林四郎的四个兄弟可不见得能这么轻易让他得手。”
此时,迎亲的队伍已经渐渐远去,拐过巷尾消失不见了。孟桐也是个爱凑趣的,立马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言道:“走走走!我们也跟着瞧瞧热闹去。”
等他们倒是,宣平侯府门前一整条街几乎都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占据了。孟桐几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挤进去了一脚,只听得周遭有百姓议论,“我听说这林家的姑娘都二十了吧?这都老姑娘了,这兄弟还堵在院门口不让新郎官进,到底让不让人嫁了。而且这挡门挡门,也是挡内院,哪有在大门口就堵着的。”
“不知道就别胡说。人家姑娘才十九呢!”
妇人嗤鼻,“那也和二十差不多。”
孟桐心中冷笑,果然是市井妇人。林四郎还愁嫁?林家舍不得女儿这才留到了现在。可即便如今年纪确实大了,就是如此若没有和郡王,人家也不愁嫁。也不看看林家什么门第,一家子都是什么人。更何况,以林四郎的风采,谁人不仰慕。
孟桐往前头看去,林家四子站成一排,都是芝兰玉树之辈,好生养眼。只是周遭人太多,声音太杂,他看不清楚也听不太清楚,只能随手抓了旁边一样看热闹的人问:“现在是怎么样了?”
“第一关是武斗。和郡王请了好多军中好手,林二郎自然打不过他们。之前还嚷着说和郡王作弊,他要单挑,不是群殴呢。不过林大郎出面压住了他,让和郡王过了。”
“第二关是文斗,林三郎出场。不过,和郡王大概也知道请谁都斗不过这位,干脆谁也不请。直接把林家姑娘写的诗词搬了出来。林二郎脸都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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