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看着马车,心念一动,“九爷做成几辆了?”
司徒岳一指车马行,“九爷我车马行都开了,趁着你弄的年货节,都已经开始出售,也接受定制了,你说有几辆?”
林砚笑起来,“那烦请九爷一件事,送我一辆。”
司徒岳一嗤,“自然有你的一辆,爷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再送我一辆,送去江南!”
司徒岳瞠目结舌,“别告诉我,你是要送去给你爹!”
“那是当然!总不能我在京里享受,让我爹在江南吃苦。何况,还有我母亲和弟弟妹妹呢!”
司徒岳嘴角抽搐,一个马车而已,怎么就扯上吃苦了呢!
“不过就几个月林大人就上京了,你至于吗?”
林砚一怔,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漕帮换人了。听说是前任帮主发现小妾偷人,想砍了这对奸/夫/淫/妇,谁知倒是被那奸/夫给砍了。漕帮底下二三四几位当家闹得厉害。帮里损伤惨重,不可开交。
林大人请了新任知府大人来协议,请旨招安,将漕帮并入了水运衙门进行整改。谁不知道漕帮之前是在甄家手里,林大人这一手可谓独辟蹊径,剑走偏锋!不声不响就把漕帮给全盘端了!从今往后,再无漕帮二字!
照这般速度,大约也就几个月,江南便可平定。依父皇的意思,自是想让林大人上京的。”
林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司徒岳唬了一跳,“你……你不会不知道吧?按理说,我都知道了。你是林家的人,自该比我早晓得才对。”
按理说……
按理说,确实是这样。可若林如海有心瞒着他!他如何得知!
林砚手握成拳,寸寸发紧。
回京越快就说明动作越大,也就代表危险越大!
想到此,林砚嗖一下飞奔出去,拽过缰绳一跃上马,火急火燎又回了玻璃厂。
京城与江南相距千里,他便是再焦急也无可奈何。为今之计,他所能做的,就是加重他,家中林家在皇上跟前的分量。所以,望远镜之事,不能拖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都以为会用那药?哈哈哈,贾元春才在药上栽了个大跟头。怎么还会钻进去。
所以说大家不要急,说不定下章剧情就是你没想到的。
嗯。感觉贾家被我黑得差不多了。【咳咳,感觉我下手有点狠。】
我觉得吧,王夫人,贾元春都是属于有利己主义者。
王夫人疼爱贾元春是真,但不能和宝玉比。就好像贾母也确实疼爱黛玉和林砚,却不能和贾家和宝玉比一样。如果抛开宝玉,只看贾元春。王夫人愿不愿意为了她走到这一步。没人知道。
可关键的是,贾元春不相信王夫人能。其实贾元春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但她最终选择了自己。
当然,这只是她的第一步。后面还有第二步的。别问我第二步是什么。不剧透。你们往下看就知道了。
先写点林哥哥吧。毕竟林哥哥才是主角。
第49章 又挨罚了
此时,已至了酉时正。冬日昼短夜长,天空低垂,黑幕降临。白日尚且热闹着的街市一片寂静,唯有店铺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火光明亮。
马蹄踏过,寒风乍起,林砚被这一吹,脑子突然清明了不少。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和让皇上觉得望远镜的不易,他将制作的技巧和工艺说得尤为艰难。现在林家一有事,他便速度做出来了,未免也太明显了些,皇上会怎么想?
林砚打了个寒战,马速缓了下来。司徒岳趁势急追,挡住了他的去路,抬手按住他的缰绳,“你别急,就是你现在回江南又有什么用?”
林砚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司徒岳莫非以为他是要去扬州?
“不说林大人,便是你母亲和弟妹身边也有父皇的暗卫,这还是你自己求来的。你总不会忘了吧?
白芷如今也跟了你这么久了,她的本事你是知道的。父皇派去的人,于她乃是同一批,不仅身怀功夫,还懂医术。非常人能及。甄家就是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如今身负重任,父皇对你寄予多少希望,日夜盼着你把东西做出来。如今你若是因这点事就吵着要回南,父皇会怎么想?况且,你留京乃是圣旨!出京也是抗旨!”
司徒岳语气说得重,可声音却压得低,好似生怕别人听了去。林砚瞧着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点,还有些气喘,可见一路狂追过来马不停蹄。再思及他言语间的真切之意,心里忽然觉得很是惭愧。
司徒岳虽为皇子,可这些日子相处起来,是当真拿他当了朋友。可他……
林砚神色怔忡,没有应答。司徒岳以为他没听进去,更急了,将按住他的马直接换成了按住他的肩,就怕他又突然跑得没影了。
“林大人何等手段,单从漕帮之事便能看得出来。收拾一个漕帮他都能全身而退,游刃有余。而已经失去了漕帮的甄家,还会有多大能耐?想来你回京之时,林大人同你必定有过交代,莫要关心则乱!”
这话倒是让林砚回忆起来,扬州启程之时,林如海确实交代了他,让他在京里安分些,不许妄动。彼时他只当是寻常训诫,如今想来自有深意。
林砚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可到底心绪平稳了下来。他看着司徒岳,面有愧色,“殿下说的对!”
这么轻易就歇了心思,司徒岳反而懵了,很是不相信地瞪着林砚,“你说真的?”
“此中厉害我心里清楚,只是父亲在江南的打算瞒着我。我忽然听闻,失了心神,这才想岔了。这会儿冷静下来细想,父亲虽然担心我,却也相信我在京中能够做到最好。我为何却不信他?”
林砚拽过缰绳,立时让马儿掉了个头。徒留司徒岳一人站在街市中央,“你去哪儿?”
“贾府!殿下忘了,我都好些时日没回去了!”
司徒岳脸一跨,好似便秘一样。所以呢,你这风风火火地一出是闹哪样!
司徒岳有些赌气地说:“马车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