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着让林涧离开,结果她还没动手,林鸿就叫住了她,而后一双沉沉虎目就望向了林涧。
“为父纵然站起来,也不能上阵杀敌,又何必要站起来?”
林涧闻言,抿唇道:“照这么说,爹其实还是想过要站起来的。”
林鸿不语。
林涧便又道:“爹,装上这机括走路,确实不能如真腿般让您上阵杀敌。但它至少能让您行走自如,不必再日日困于房中。您难道就真的从未想过要行走自如吗?”
林鸿还是不讲话。
林涧眨了眨眼睛,道:“您受伤的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可后来我查过,您那时候伤了腿,军中众将不是没有想过让您重新站起来的办法。这装上机括代替真腿的法子是当时呼声最高的办法。将军们甚至连工匠都替您找好了。但您却不愿意。以失去双/腿再不能征战为由,心灰意冷离开军中,回到都中甘于平淡。”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劝您装机括了。好似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就由着您这般隐退避世。可是,爹,今夜这一乱,此后局势便有变化。您困于这方寸之地,终究不是个办法。儿子确有私心,想您能站起来,想您能行走自如。儿子知道,这是在为难爹,可儿子又想,儿子这也是为了爹好。”
“难道爹就真的不想再回皖南去看看么?”
林鸿与林涧对视半晌,眯了眯眼,沉声道:“你这个臭小子,为父就知道,你算计来算计去,总会算计到为父身上。”
“为父问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查这些事情的?又是什么时候同那工匠接触的?想必那工匠同当年他们找来的工匠也有些关系吧?还有,你从什么时候算计这些事情的,是夏天入都中的时候,还是你跟昭王爷联手的时候啊?”
林涧眨眨眼,小声嘟囔说:“儿子怎敢算计爹呢?是爹说会护着儿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