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独南安郡王等人想到这些,就是王子腾也早就打算与贾赦多拉近些关系,原因无他,当初家里把王氏许配给贾政,可不是因为贾政的缘故,而是为了他背后的荣国府以及其势力人脉。现下,荣国府大房二房已经分家了,贾政一房被安置在后街的宅子住,两房早已生疏。更糟糕的是这几年,贾赦和他也不像过去与他还时常往来,少了荣国府的势力帮衬,他的官路便坎坷多了,若不是得了南安郡王以及西宁王爷的青眼,他恐怕现在还没办法官居七品。王子腾很明白官场中的门道,他有信心能够将荣国府的人脉为自己所用,可是这一切的实现的前提必须是俩家关系要十分亲密,这世间还有比姻亲更加亲密的关系吗?
王子腾膝下有两女,长女名唤王熙凤,年纪比贾瑚小了三岁,王子腾有心想把王熙凤许配给贾瑚。只是袁氏与自己的妻子一向淡淡的,虽见过自己的女儿却也没露出喜欢的意思来,而且他听自己的妻子的口气,袁氏似乎更想给自己的儿子寻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媳妇。想来若是要成了这一桩亲事,他还是得从贾赦这边下手。王子腾眯了眯眼睛,贾赦虽然人情世故很是不错,可却是个耳根子软的,只要肯花功夫,他不信这贾赦不松口。
不提王子腾是如何活动,只说贾珍这些时候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可没想到安生日子没过过久,便有事情找上门来了。“你说什么,大老爷想要与王家结亲?”贾珍听了楚氏的话,把眉头都皱了起来。“可不是,婶娘亲自跑来跟我说,说是大老爷原先还好好的,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的,竟和王子腾亲近了起来,结果出去喝了趟酒,便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这门亲事。现下大老爷虽后悔,只是考虑着面子还有那些老亲们,不肯松口,想咬牙应了。婶娘虽说得含糊,可意思也明白。”楚氏一听就觉得分外不妥,袁氏怕是拦不住贾赦,不然按照袁氏的性子,是不会跑到她跟前诉苦。
“你怎么瞧?”贾珍是十分不喜欢王熙凤的,但是他如今身为男子,没道理会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品行了若指掌,只好先问楚氏的意思,开口道。“我跟着大爷离开京城多年,对京城里的姑娘们不好多说什么,可我不觉得这婚事妥当。先不说瑚儿日后是走文官这路子的,只说那王家的长女,无论从品行还是学识,我瞧着就不配瑚儿。”楚氏和贾珍说话,自然不会含蓄客气,说,“我回来不过几个月,走动的人家也不多,便听说这姑娘性子厉害,霸王似的一个人,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我听婶娘说这王家的姑娘都是不识字读书,女子不读书识字,如何明理管家,且不说帮助提点夫君,只怕日后还会惹祸上身,祸及家人。”楚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珺,你可是还有话没说?”贾珍见楚氏的模样,就知道楚氏的心思,忙问道。“伯希,当年瑚儿出事,虽然看起来好像是老太太做的,大家心里都清楚里面定然有王氏的手笔,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罢了。当年王氏的品性我也是知道的,都说侄女肖姑,我怕——”楚氏把方才没有说的话说了出来,话锋一转,说,“我瞧着婶娘的样子,竟是憔悴了不少,想必为了贾瑚的亲事愁了不少日子。”“行了,我知道了,这事还是得我去解决。”贾珍起身,便要出门。
贾珍现在越发庆幸自己当初干干脆脆地让贾史氏病逝的决定。他当初弄死贾史氏未尝不是考虑到了他若是做官,极有可能便是外放,到时候京中尤其是荣国府内就没有能够辖制贾史氏的人了,贾赦不是个聪明人,耳根子又软,只怕等到他回来,荣国府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故而,他才决定一劳永逸,永除后患。结果没了贾史氏,贾王氏,贾赦还是给他捅篓子,这次他非得给贾赦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王熙凤是谁的闺女,说法有两个一个是王子腾,一个是王子胜。我思来想去还是选了王子腾作王熙凤的爹,不然的话,区区一个白身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嫁给贾琏,荣国府的袭爵之人呢。
当然欢迎有亲和雾雾一起探讨这个问题
第39章 说亲
贾赦见到贾珍就不自觉地有些心虚,但他还是很快地收敛了这些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地正常,与王家结亲这件事情是绝对不符合自己岳家的意思,也不符合贾珍之前的交代。但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叫他翻脸不认的话不是丢了自己的面子吗?再说了不就是个女人吗?自家一向贤惠的老婆犯得着天天给他脸色看吗?大不了他给儿子找几个合心意的婢女开脸做姨娘就是了。贾赦虽这么想,但是其实打心眼里也瞧不上王子腾家的闺女,原因很简单,瑚儿无论如何将来身上也是有个三品将军的虚衔,王子腾现在才不过是七品官而已,王家女嫁到贾家来可是高攀了。可是因着妻子和岳家都说死了都不同意,反倒让贾赦心里毛躁了起来,拧劲上来了,想着干脆就让瑚儿娶了王子腾之女算了。
贾珍见贾赦的神色就知道了,不过他还是笑着和贾赦寒暄了几句,随即便话锋一转,转到了贾瑚的亲事上,这下子贾赦的脸色可真的不怎么好看了,他当家作主了这么多年,日子过得挺好的,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虽然他大体上还是跟着贾珍走,但是心思却与往日不同了,这阵子又被王子腾等人恭维地飘飘然,便有些不耐烦贾珍的话。世上可不是这个道理,论爵位,他是一品将军衔,贾珍不过是三品而已,论长幼,珍哥儿是他侄子。况且纵然珍哥儿是宁国府的当家人,贾氏一门的族长不假,但是贾瑚的亲事再怎么说都理当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作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說虚话。就算珍哥儿是族长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