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玉儿真是厉害,自学也能学会医术,与城中的名医无常避脉的结果一样呢。”林如海就笑,夸闺女有本事。
如果不是有了上辈子的厉练,黛玉可能就看不出来,林如海眼底深处的伤感了。
看来,他自己心里是有数儿的呀!
“爹,以后您可不能再那么不要命的当差了,要不然,趁着现在病了,您跟皇上辞官吧?就在家里看看书,养养花,身体肯定能养好的。要不然,您不是一直想当教书先生吗?咱们回老家,办个免费的学堂,你教教孩子们读书认字,也是功德无量呀。”黛玉就借机劝人,自己明明知道中了毒,却不治,那能逼得他这么慢性自杀的人是谁,还用想吗?巡盐使呢,位不高,权是真真切切的重,不是皇上的心腹,是不可能做上这个位子的。更重要的,巡盐巡盐,巡得可不光是盐,还巡查整个江南呢。那就是皇帝在江南的眼线,完全就是曹大大映射自家祖上江南织造的官位的。
“你向来不爱理这些仕途经济上的事情,又是闺阁女儿,哪里会明白,这有些官,并不是想辞就能辞的。”林如海轻叹,给女儿念了这么一句。
“官还不让辞啊?不是都说当今圣上最是英明神武吗?还有老圣人,向来是最宽和的,怎么?还非得把人累死在任上啊?一个六品的小破官,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能辞?”黛玉戏精上身了,开始胡搅蛮缠。
“噤声,噤声,怎么能这么说二圣呢。”林如海教育闺女,忠君的思想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哪怕是在家里,也不肯有一句半句的不敬。
“老爷,守边大将军秦家的小公子在门外求见。”两父女正聊着呢,福伯匆匆来到门前,喘着气儿禀报。
“秦观鱼的儿子?为什么要来见我?”林如海都纳了闷,他有密折直奏的权力,代君巡查江南,江南地面儿上就没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的,更何况是蚌鹤岛那么大的事儿了。当初要不是身体不好,忠顺亲王去岛上招安的时候,他都得亲自陪同的。
这一次秦观鱼送子进京,别人都说是质子,他却知道,皇上从来没有过要他送质子的意思。那蚌鹤岛孤悬海外,如今朝廷根本没有能力征讨,安全上没有任何问题,他完全没必要画蛇添足的送什么质子。如今百姓当中流言纷纷,还坏了皇上的名声,何苦呢!
而且自己与他素昧平生的,他家的小公子为什么要来拜访呢?
“爹爹,这个我知道。我们在码头的时候,他们小公子就派人给琏二哥说了,说是早就听闻林探花的名号,仰慕爹爹的学问,要来请教功课呢。”黛玉赶紧帮着说好话,而且她也知道,林如海向来最喜欢别人肯定自己的学问。
“那就见见吧。”码头上的事情,早有人回报给他了,又有女儿说项,反正他如今在家养病,来的又只是秦家的儿子,也没什么忌讳的,见就见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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