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你掺和他们家的事儿做什么。”
“与其将来有一个自以为有大造化对亲戚索求无度的,不如换一个宅在家里不惹事的。”沈越没隐瞒自己的想法,要不也不会一回来就把自己与贾琏的对话原原本本学给沈尚书听。
沈尚书在京中也不是没听过荣国府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他们做的不合礼法,碍在正主都不说什么,御史们也没那个闲功夫参一家子没有实权的人。
“你是想着让我帮贾赦一把?”沈越即向贾琏说起沈学士是贾琏外祖的座师,沈尚书也就明白他为何回来就上书房来找自己。
沈越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若不是他家是师母的娘家,谁管他们家里谁当家呢。圣人开笔之后说不得各地官员都有调动,先生万一进京也就不必再替那家子人操心。”
沈尚书微微一笑:“难怪你父亲说你总操心内宅。若是那个贾赦真敢上折子,圣人又要听听我们这些老臣的建议,我自会说话。”见沈越神情轻松下来,沈尚书轻叹了一口气:“你觉得各地官员调动,你父亲可能回京不能?”
沈任能不能回京哪儿是自己说得算的,眼前这位或是沈学士才该是拍板之人。想明白的沈越脸上有恰到好处的失落:“或许不好回吧。扬州知府杨森跟时总督跟得紧,就算圣人想为大皇子报仇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话听起来有些牵强,沈尚书却听得眉开眼笑,这小子的确如老太爷说的那样目光独到——大皇子再是自裁而亡,行逼宫之事也是实,那就是皇家丑闻,当今自不愿意自己一世英名毁在儿子手里的。可是丑闻出了就是出了,只能想办法掩盖过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替罪羊,那些站在大皇子一队的官员们正是最好的甩锅对象:大皇子怎么会有逼宫之心?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蛊惑了他、胁迫了他、甚至巫蛊了他。你说大皇子已经死了,那也没问题,那是大皇子死前借着当今的龙气冲破了巫蛊之术,对自己以前所犯之事悔之无极才以死谢罪!!
这事儿在官场升到高位的人都能想得明白,而且还会为这样的说法推波助澜。可是沈越才十岁的孩子,就能想到杨森等人会是当今为大皇子“报仇”的对象,不得不让沈尚书对这个孙子更满意一分。
“如此你父亲不到三十已经升到四品,比起你大伯来还快些。等他再进京之时,做哪部的侍郎也就足够资格了。”这是沈尚书给自己小儿子划定的升迁路。
这样的路虽然顺遂,一般人求也求不到,可是沈越知道没个十来年光景,是走不到沈尚书说的那一步的。到那个时候,此时身为侍讲学士的沈信,应该已经得了新帝的信任,开始在内阁行走了吧?如此一来沈家就不会出现支脉压了嫡脉之事——说不定这规划根本就是沈学士亲自定下来的。
沈越现在已经不大担心沈家被新帝清算了——沈尚书把沈学士那日怒斥大皇子的事情已经告诉家中小辈,为的是让他们出门交际之时不要受了人家的吹捧就找不着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