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推辞道:“黛玉将来能得太爷片言教诲,已是终身受益的幸事,不敢当太爷如此重赏。”
沈学士轻抚胡须,点头叹道:“你这孩子太过实诚了,将来还不得受越儿的气?他来我这里看到好东西,就是不赏自己也要磨了去。”
黛玉向沈学士道:“蔼哥哥自来就喜习字,爱这些也是情不自禁。”
得了,沈学士觉得自己举的例子可能不恰当,笑对黛玉道:“无妨,我不过是有些心疼东西罢了。”
谚哥儿自来有些怕这位曾祖,今日见他笑得开怀,乍着胆子道:“太爷今日不心疼东西,也赏我几样?”
沈学士更乐:“好,赏,都赏。”又问宽哥儿想要什么。宽哥儿想想道:“东西都是死物,小子只想求太爷赏幅字挂到书房里,好时时激励自己用心读书。”
这位才是真识货的人呀。想沈学士三朝老臣,清流领袖般的人物,平日与人诗书唱和从来都是子孙或是弟子代笔,轻易不肯往出露自己的墨宝。这也是老人家谨慎之处——前几年皇子们夺嫡风声紧,若是自己的字让人仿了去,就是说不清的干系。如今虽然尘埃落定,习惯却已养成。
听到宽哥儿的这个请求,沈学士有些好奇地止了笑:“你怎么偏要我的字?”
宽哥儿说道:“我听哥哥说过,外人有说他的字好的,那是没见过太爷的字。若是见过太爷的字,他的字就不值一提了。”
被这话更加愉悦了的沈学士,向着宽哥儿微微点头:“如此我倒不敢轻易下笔了,你们且去吧。”三个孩子便退了出去,自有沈老太太的大丫头重带三人向着花园而行。
等到了来霞亭,贾敏她们也已经转过了花园子,正喝茶消乏。见丫头手里捧着的东西,老太太先笑了起来:“今日太爷可是破了财了。难得他大方一回。”
谚哥儿有些不高兴地倚到老太太身边:“只我没有。”
老太太见黛玉只是看着谚哥儿微笑,并没故做大方地说要把自己的东西分与他,心里暗暗点头,这不是个做作的孩子。刘氏倒有些脸上过不去,向着谚哥儿道:“姐姐与哥哥是客人,头一次见老太爷,你竟要与客人争?”
谚哥儿把头埋到老太太怀里,小声嘀咕着:“二哥都说了,姐姐是自家人。”
黛玉如没听到一般,向着谚哥儿道:“太爷必不会只赏宽哥儿一幅字,说不得咱们三个都有呢。”
谚哥儿噌地把头抬起来:“姐姐说的可是真的?”黛玉只抿嘴一笑:“等下不就知道了?若是只给宽哥儿写一幅字,太爷一挥而就,何必还要过一时再赏?”
谚哥儿听了大感有理,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