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贾琏灰溜溜去了书房,王熙凤有空仔细琢磨自己那位嫁进皇商家的姑母,该不该让她住进将军府来。若是让她住进来了,自己有没有什么好处可得。在王熙凤想来,王夫人不得了好处,是不会如此关心二十多年没见过面的妹子。
沈越也在书房里,不过是沈信的书房——沈家男子开蒙之后,为了防止相互打扰,人人都有一个自己的书房,为的是如果有小辈的同窗同僚上门,有个单独说话的地方,即不会打扰了长辈,也不会因长辈在场不自在。
书房里一片肃穆。沈信手里是一根细细的竹杆,看上去还很柔软,象是新从竹子上折下来的。可这样的竹杆打在身上,想想沈越就打了个冷颤。地上跪着的沈超倒没打冷颤,他是全身上下如水浇一样地出汗。
原来朝庭的休沐时间相同,沈信今日出门访友回来,就听说了自己儿子做的荒唐事。于是让人把沈超叫来,再让沈越前来观摩。
沈家处理小辈,从来不用沈尚书出面,唱白脸的都是沈信一人。沈越也曾想过,若是他大伯犯错的话,由谁来处置他。可看了大半年,也没发现沈信有什么错漏之处——他即有沈学士的狡滑,也有沈尚书的平和,这样的人在官场与家事上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进上书房读书四五年,你就学了这个?”沈信手里的竹杆敲到桌沿上,把沈越与沈超敲得身上都是一哆嗦。沈越站不住了,要跪下替沈超求情,沈信一个眼神就把他定在了原地:“你今日不知道拦他,也该一顿好打,还有脸替别人求情!”
好吧,出身现代的沈越自己是真不觉得孩子们见一面有何不妥,又不是私相授受,边上两人的家长明明都在,怎么到了沈信这里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事?
“玉儿还不到六岁,师母与伯母也都在,丫头婆子更是一大堆。”沈越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这话更惹起沈信的火气:“再小,她也与你定了亲。一个做大伯的,倒去看小婶子!若是让人知道了,定会诟病沈家的教养。就是你师母也不见得赞同,不过是看你伯母面上不好当面拒绝。”
沈超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认错的话,可问他错在哪里他还真说不清楚——他从小到大都是耿直的性子,加上少年好奇心重,想知道的事儿总想自己看一眼以验真假。沈超倒是慢慢回过味来,怎么看沈信都象是借题发挥,也歇了给沈超求情的心思。
果然沈信从知礼知耻非礼勿视说起,慢慢说到了君子慎独,后来又说到了修身,然后用竹杆敲打着桌沿问沈超与沈超两个:“我们可记下了?”
这话几乎从他们开蒙就被人翻来覆去的教导,沈超两个自己也能说上半个时辰,怎么还能记不住?自是点头的点头,顿首的顿首。沈信似乎满意了,向着沈超道:“越儿都已经中了秀才,你也该有所作为才好。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