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磕了一个头,再无一话。
“很好。”当今看向沈越,话却是向着林如海说的:“你这个学生,教的好。有了这样的学生,林卿此生足矣。”刚才沈越为何几次三番挡在自己身前,能坐稳皇位的当今还是看得分明的。
林如海早已经跪下:“沈越能拼死救驾,都是沈家家风使然,臣不敢居功。”当今看清的事儿,林如海也早已经明白,可不管当今认不认,他都要把今日沈越的行为,当着众人定死到救驾之上。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不错,确实没堕了沈太师之忠名。”当今除了政敌,不在意林如海的小心机,顺势夸赞了沈越一句。
留下的大臣们皆有劫后余生之感,还是不由羡慕的看向还跪着的师生两个,怎么当今就到了林如海的帐内,还让沈越这小子给赶上了?若是圣人出现在自己帐内,那自己也能,能如沈越一般凛然吗?没有人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来人,将沈卿扶回他的帐篷去,其余人随朕来。”当今金口一开,就有人上前来背了全身发软的沈越,将他好好的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自己就这样轻易的脱险了?就算躺到了床上,沈越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想刚才又是紧张又是气愤,疲惫感如影随形,他竟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只觉得帐内一灯如豆,沈越坐起身子,守在床边的林如海扶住他:“你醒了,身上觉得还好?”
这一问沈越只觉得自己喉咙干疼,全身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林如海已经端过一碗,里头盛着浓浓的药汁:“刚才太医已经给你看过,说你是脱力体虚才发热,喝了药再睡一夜也就无事了。”
“怎么敢劳动先生。”沈越嘶哑地说了一声,却被林如海轻拍了一下,只好顺着他的手将那药喝了下去。林如海哪儿服侍过人?这药倒有一小半都顺着脖子流到了衣领子里,沈越也不敢说。
“你护驾有功,圣人已经明示诸臣,提你为五品户部员外郎。”林如海见沈越用了药,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只是声音里却没有什么喜意。
自己这就又升官儿了?沈越以为林如海担心自己风头太盛,这才话中没有什么喜意,为安林如海之心,有意提高了些音调:“那先生呢?”
“圣天子皇恩浩荡,将林家祖上忠安侯爵位重新赐给了林家。”林如海的声音时,还是没有重现祖上荣光的得意。
“恭喜先生了。”沈越坐直了身子,向林如海做了个揖。
林如海冷淡道:“得了爵位又如何,却失了你这位风头无两的女婿,何喜之有?”
什么?!沈越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先生是何意?”
“我是何意?!”林如海气的捶床:“你不是自己说的,让我给玉儿重新找一个疼人的好人嫁了。我便如了你的意,回去就给玉儿相看起来。是了,你有了救驾之功,哪儿还看得上我的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