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风殿阁樱桃节,碧纱窗下沈檀爇。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野人知趣甚,不向炎凉问。老圃好栽培,菊花五月开。”
皇后听了也觉神往,因沈越算是她的女婿,还要谦虚一下:“也有不通之处,何曾见这菊花五月便开的?”
当今笑向皇后道:“这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听说林如海把他的那个花房给闺女做了陪嫁。”
林家的花房还有铺子在京中很是有名,每年的出息总在万数两,听说林家竟把这样生财的花房给女儿做了陪嫁,谁不得说一声忠安侯疼女儿。
太后佯做恼怒的虚点了点黛玉:“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老婆子。”
黛玉忙道不敢:“那花房不过是在秋冬日无花可赏的时候,才催发些出来聊解寂寞,现在正是百花争芳的时候,哪用得着花房画蛇添足。”
皇后也假做嗔怪:“总是你想偷懒。”
“不是女儿偷懒,实在是此时有石榴之艳,芙蓉之娇,荷花之丽,月季之媚,御花园里各种花赏之不尽。若是太后想赏菊,有个十几二十日也就可得。”黛玉听皇后都这样说,便不再推托。她也不知道沈越是怎么回事,对菊花好似不大喜欢,花房里菊花的种类也是最少的,只有寥寥几种名品应景。
当今见话题有些偏了,自要出言拉回:“沈越的诗好,字更大成,高福,把这诗好生让人装裱了,悬于书文馆。”
文臣们听了皆是眼露羡慕,这书文馆是皇家藏书之地,所藏皆为历代大家之作。沈越小小年纪便能以诗书列书文馆,可见其字之精妙,更入了当今法眼。
“皇兄,”有一道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早知小沈大人画是一绝,却没怎么见过他的书法,不知能不能也让我见识一二?”不是忠顺亲王又是谁?
当今便看向太后,太后直接将那纸递给小太监,让他送给忠顺一观,也是堵了别人怀疑之意。沈越本以为忠顺会借机褒贬一番,不想人家只夸不贬:“这字的确已经大成,倒让臣弟这写了多年字的人有些汗颜了。就是翰林院里,也少有人及吧。”
翰林院掌院学士听了就也请看那张诗文,不光自己看,还传给了临座之人,等传回御前,掌院学士才叹了一口气:“忠顺王爷抬举翰林院中人了,这样的字,翰林院现在无人可以写出。”说完又两眼放光的向当今请求:“还请圣人命小沈大人书正楷,让臣开开眼界。”
当今便看向沈越:“你可敢写?”
沈越有什么不敢的,又提笔书了四句诗,这次便用了正楷,字规整还在其次,笔意仍是相连相近,整篇诗文如刻在了纸上一般。
掌院学士看过便向当今请求,现在翰林院里还少一位入值待班之人,沈越才学自不用说,现在这字也堪书旨录书,实在不该在工部浪费了人才。
当今听了微微点头:“沈越本是状元,去工部也只想着磨砺他一下。朕也觉得他现在沉稳了些,回翰林院做学问也好。正好他五日要给皇子们讲学,做的也是你翰林院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