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糊弄别人也还可以,糊弄他们,可就不够了,蛮子虽然看似鲁莽,但是心眼可不少,不然也不会想出那么多毒计来,至于打怕了,那就更不可能了,图巴鲁一死,蛮子们当气愤不已,恨不得替他报仇才是,怎可能会因此而畏缩?!
贾环朝徒蘅鹭眨了下眼睛,示意陈太辉果然露出了马脚。
徒蘅鹭笑了下,不着痕迹地朝他回眨了下眼睛。
他容貌本就是极好的,此时神态风雅,又是此等亲昵的小动作,贾环只觉得心被什么挠了下似的,酥酥麻麻的,心里暗道要命,将头一别,只当没有看到。
不想,回去后,徒蘅鹭又找了个借口把他带回了自己营帐中。
贾环支支吾吾,想要寻个理由拒绝。
他也不是什么不通俗务的人,哪里不晓得自己对徒蘅鹭是起了几分心思,若是旁人也便罢了,偏偏是徒蘅鹭,他是皇子龙孙,日后若是能登上九五之位,少不得三宫六妃,届时他岂不是天天都要扎心了。
徒蘅鹭附在他耳旁,低声道:“我是要给你上药,你寻思什么呢?”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直叫人酥麻入骨。
贾环心想,他寻思什么,他寻思他呀。
寻思他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而且既然都长得那么好看了,性子怎么又那么识趣,就好像每一处都是按着他喜欢的样子长得,叫他干看着,心不动,能行吗?!
他这边心神飞得老远,另一边,小太监见徒蘅鹭带他回来了,心里头顿时明了了。
徒蘅鹭都没开口吩咐,小太监就自觉地出了营帐望风。
贾环红着脸脱了衣裳,让徒蘅鹭帮着上药。
徒蘅鹭难得见他脸红,忍不住就调戏道:“贾大人脸红什么?”
“屋里热的。”贾环闷声闷气地说道。
“是吗?”徒蘅鹭边伸出手用沾了酒的布条擦拭他的伤口,边打趣道:“可是贾大人不是脱了衣裳吗?怎么还热?”
贾环的脸燥得通红,羞恼地白了他一眼,就他机灵,就他话多,他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十六爷快些上药,下官还有事呢。”
“下官……”徒蘅鹭低声笑了一声,贾环几时在他跟前自称过下官,看来是真恼了,他边放轻了动作给他上药,边说道:“是,贾大人。大人贵人事多,我自然是不敢耽误大人的,只盼大人别动怒,这伤口才能好得快些。”
他话说得亲昵,贾环的心里暖洋洋的,只觉得好像浸泡在温泉中,浑身舒适,不觉斜眼朝他看去,唇角带着笑意。
徒蘅鹭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下似的,酥麻难耐,又见贾环身着一身月白色中衣,此时上身裸着,眉眼精致极了,如画一般,叫人看着喉咙不知为何痒痒的。
“十六爷,下官长得好看,下官知道,但您也别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这药是上还是不上?”贾环挑起眉笑道。
“咳咳。”徒蘅鹭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魂不守舍地给贾环接着上了药。
贾环自觉扳回一城,得意十足,上完药后穿上衣裳,出去的时候还对一脸关心的小太监笑了笑。
小太监见他走动自如,又满脸如沐春风,心里头一咯噔,回头进去见徒蘅鹭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瞬间明白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来这回是殿下在下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