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场面话夏家也乐意买账,夏老爷明确道:“留子去母,子记夏姨娘名下。”
注意:彩云所生的孩子是记在小夏氏名下,为妾生子女。而小夏氏生的子女,按纳妾时所议是记在主母夏金佳的名下,为嫡子女。夏家有何必要计较?只彩云不能留,这么蠢的贱~婢会坏事。
为此夏家下任家主夏金银额外解释了几句:六月那会,彩云以其母生病为借口回娘家,因彩云是荣府给的,小夏氏随她去了。今晚、不,是昨晚了,彩云由其父母送回,彩云的娘以彩云怀子有功,要儒太爷夫妇做主,趁中秋佳节抬彩云做姨娘。儒太爷又惊又气一命归西,彩云父母趁乱逃走。而彩云和贾瑞抱一起互诉衷肠,全然不管儒太爷夫妻一死一昏。
琏、宝羞惭难言,宝玉招李贵问话,李贵禀告彩云一家逃走了。
宝玉冷笑一声:“算他们见机快。即成了逃奴,不用管了。”——量他们不敢冒头,逃奴抓住最轻是发卖煤窑子。他们会逃,大约也不是畏惧气死贾代儒,而是贾母怒杀孝期违禁的奴婢,那几十具尸身招摇过市,血腥味还没散呢!
琏二加了句:“通房彩云伺病偷懒,已被发卖。”
夏老爷颔首。两件小事就此敲定,双方进入实质性会晤。
琏二虽是借薛家商线“隐身经商”,夏家也是皇商,没可能被蒙。他们不知琏二后头还藏着一位高参,在夏家父子眼中琏二堪称鬼才,恨不能送个嫡枝嫡女给琏二做妾。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夏老爷只隐晦表示夏家愿为琏二爷效犬马之劳。
琏、宝对搭上夏家商线喜闻乐见,当初不敢是省亲太敏~感,畏惧夏家的姻亲贾雨村大人看出端倪,现今叫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于是约定改日细谈。
接着夏老爷盛赞贾家义学,恳请给夏家一个助学机会。
这摆明是想送子息附学。宝玉笑言:“恭敬不如从命,晚辈代学子们敬领了。只贾家义学是私塾不是书院,若有孩子要附学,人数不能多。”
夏老爷深为认可:私塾谁都可以办,书院是栽培士子即文官之地,贾家为武勋,涉入办书院绝对招忌。
宝玉又言贾家义学以教出秀才为宗,考上秀才入书院,他可荐人(妻族孔家、座师吕家都是以教书育人为宗,恶师兄张驸马以后也是书院儒师)。
夏家父子滔滔感激,顺势问到贾代儒之后谁做司塾。
琏二告之第一安排是举人单塾师做司塾,荣府女婿武举子、文童生柳湘莲做副司塾;第二安排是瑞秀才顶祖职做司塾,湘莲宝玉为副司塾(贾瑞太蠢、柳湘莲太直,宝玉明公正道当副司塾,可唬到贾瑞不敢沾家塾之边)。
夏家父子对善骗人和瑞蠢货都不满意,夏金银眉微皱:“少年司塾多着,乡间不提,京里家贫小秀才教蒙童的比比皆是。”
宝玉笑而不语,琏二代言:“且看族亲们如何说。无论谁做司塾,家塾不会变。”
夏家父子明白了,这是要族亲中辈份高的来提,琏宝二位爷抛出的是一看就不妥的。此为贾家的家事,父子俩不再置言,转而议谈贾代儒夫妻丧事的操办。
说话间天色见明,李贵打点好了早餐,张若锦则安排人手往名处报丧。
又一时柳湘莲领着早读的学子们来了,宝玉赶紧跑出去领哭。
转眼但闻哀声齐整,悲伤弥漫灵堂……
话说假石头别提多想当司塾,即有清名又安全。但假爸假妈指着他科举入仕光宗耀祖,师门虽要求不高,至少待他年纪稍长得去,没法当家塾的司塾。、
他难以死心,试探着在王夫人处做铺垫,果然假妈妈好办,竟“主动”认为司塾就该是她的儿孙当。
座师那边,前些时他估贾代儒时日无多,也试探着漏了点口风,未料吕毅中当即首肯,并提点了他一二:私塾只是为蒙童启蒙,司塾无需学问多深,要的是仁心诚心耐心。贾家私塾又是不收束脩的义学,学中除贾姓蒙童,还有附学的外姓学子,某小秀才当义学司塾,可累积十分需要的好名声,将来更易赢得文官群的认可。
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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