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听到了,放下了吊绳和悬梯。
水兵把行李在吊绳上捆好,让船上的人拉了上去。达西和约翰则从悬梯攀了上去。斯通中尉一直仰着头看,确认达西已经安全登船,才让水兵再划了回去。
哈得孙湾公司负责这次航运的弗瑞德先生已经在船舷边等着了。见达西一上来,就摘帽敬礼:“侯爵大人,我是哈得孙湾公司的经理约翰弗瑞德。”
“你好。”达西点了点头,“这次的航运是你负责吗?你是生吗?”
“是的。不知道您突然来,有什么事?”弗瑞德先生诚惶诚恐地说。海上的风险见多了,倒不觉得什么。像达西这样的贵族倒是难得一见,不知道会有什么特殊要求。
“弗瑞德先生,这是汉密尔顿上校的信件。”达西把一封递给了弗瑞德先生。
弗瑞德先生拿过来,看了眼,神态倒没有什么多大的惊讶,显然对这么事很习惯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达西问。
弗瑞德先生笑了:“我认为这十九艘美国舰队根本不存在什么问题,当然我们可以打,也可以走。”
汉密尔顿上校在的军舰鸣了一枪并且闪了一下灯。
弗瑞德先生看到了:“汉密尔顿上校要我们夜晚拨锚,这也是个办法。”让船员去闪一下灯做为回应。
“侯爵大人,现在我先领您去您的房间。”弗瑞德先生前面引着路,“这些美国海军,我可是熟悉着呢。他们最喜欢我们的货,当然也喜欢我们的船。”
达西笑笑,跟着弗瑞德先生去了分配给自己的房间。
等弗瑞德先生离开了房间,达西对约翰说:“行李不用全部打开,只把要用的拿出来就好。”
“是,爵爷。”约翰把睡袍拿了出来。
达西坐在随身的包打开,拿出鹅毛笔和纸,给黛玉写信。
船队趁着夜色往西印度群岛去,经过半夜的航行,基本上可以说把美国舰队拉开了距离。这让船上的人都松了口气。
商船求得是财,不是胜利。
第二天一早,弗瑞德先生就向达西报告了这个好消息:“我想那些美国人一定很吃惊,居然发现跟丢了。不过海上就是这样,跟跟可能就丢了。”
达西不得不佩服弗瑞德先生的乐观,他可不认为就这么容易甩了美国舰队。
“我们离西印度群岛还有几天的路程?”达西问,掏出怀表看看。
“二天,二天很快就过去了。”弗瑞德先生往前看着。
达西也往前看了看,二天的航行确实应该是安全的。能望到西印度群岛时,船队的人都欢呼起来。
约翰也放下了心来,这下看来是没危险了。
船到了码头,达西和约翰跟弗瑞德先生和汉密尔顿上校先暂时告别,等回去时还是要坐的。
达西在西印度群岛很快就把堂兄的事办好了。前贺得勒斯伯爵的棺材也让准备在船队返航前装船。
黛玉在书房里画着格子算达西什么时候回来,阿德莱德伸长脖子上看黛玉画。
“妈妈,我可以划吗?”
“可以,可是每天只能划掉一格。”黛玉把阿德莱德抱到了腿上,“宝贝儿,你又重了,是不是糖吃多了。”
“没有,我每天只吃妈妈给的一粒,爸爸给的一粒,甘甘给的一粒,乔治安娜姑姑给的一粒,罗达姑父给一粒,就这么多了。”
“这么多是几粒了?”
阿德莱德举起了小手来,冲着黛玉晃:“就是这么多粒。”
“几粒呀?”黛玉逗着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把右手看着:“一粒,二粒,三粒……”
“四粒,五粒。”黛玉帮阿德莱德数下去。现在黛玉在教阿德莱德认字,先学得最难学的汉字。
阿德莱德跟着念了出来:“妈妈,是五粒,是吧?”
“是呀。记住了,你最多只能吃到你这么一只小手的糖,不能再多吃了。”黛玉捏了捏阿德莱德的小手,软软的,肉肉的。捏上去心就要酥了。
阿德莱德点着头,拿起了鹅毛笔,在黛玉指着的格子那画了一道,看看没画清楚,又加重了力气画下去,再看看又画了一次。
“你为什么要画三次呢?”
“这样爸爸就可以早回来了。”阿德莱德看着黛玉一本正经地说。
黛玉把脸贴着阿德莱德的小脸,看着已经划掉的格子:“嗯,咱们画到这,爸爸就应该回来了。”黛玉指了指最后一个格子。
阿德莱德的眼睛盯着那个格子发亮,好像已经看到达西回来了。
老达西夫人和来坐客的凯瑟琳夫人坐在起居室里:“上校不回来?”
“安妮带着孩子去了。”凯瑟琳夫人对于女儿居然抛弃了自己带着孩子去欧洲,心里实在不舒服。
老达西夫人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是不知道女儿对妈的重要性。”凯瑟琳夫人瞪了眼,“等艾达长大了,如果她也这样,你会怎么想?”
“那可不是我想,是黛玉怎么想了。”老达西夫人笑了起来。
凯瑟琳夫人咬着牙:“达西什么时候回来?”
坐在那里绣花的乔治安娜笑着说:“应该快了,现在已经到西印度群岛了。皇家海军都开过去了。”
“黛玉什么时候再生个继承人?”凯瑟琳夫人问。
老达西夫人看了看指甲:“总得等达西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