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望,他生的极是纤弱,一身并不算飘逸的白衣穿在他身上,硬生生穿出几分仙气儿来,逆着光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但从这几人的角度看去,冬日的阳光似乎毫不吝啬的将全部温暖都集中在了少年单薄的身体上,衬的他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一时间美的难描难画。几人见惯了美色,也不由因着这巧合而来的难得的美景吸引,为这连面目都模糊的少年而惊艳。
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已成为众人眼中的风景,仍茫然不知自的冲着下面道:“黑,你怎么这么笨啊!”
众人愕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哑然失笑,原来塔底下方正对着一个水池,水池中飘着一个木桶,木桶上方系着绳索,绳索绕过塔顶的一个铁轮又垂落下来。这不是他们失笑的原因,他们笑的是,一只牛犊大小的、浑身漆黑不见一根杂毛看去极为凶猛的大狗,正在进行一项艰难的工作……打水。
这只大黑狗,就是他口中的黑?的确够黑的。
打水或许不难,当黑偶尔使对了力气的时候,也能让大半的水进到桶里,若它是个人,只需一手扶着桶,一手拉起绳索便能稳住,可它是条狗,于是就悲剧了!好容易让桶里灌了点水的大黑狗,无论用多快的速度猛地跳起来咬住绳头,那只头重脚轻的桶都会在它的脚离开自己的一瞬间,将桶里的水倒个干净……
察觉到口里份量不对的大黑狗那双冰凉的眼中闪过无奈,认命的松口,回头继续和木桶搏斗,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几个侍卫立刻崩紧了神经,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样阴沉静默的狗是最危险的,尤其是以黑的硕大体型、满口闪着寒光的利齿加上暴起时闪电般的速度,无不让人心生寒意。
胤禩却赞叹一声:“好个灵性的畜生!”回头却发现胤禛的目光仍旧落在那少年身上,笑道:“怎么?四哥认得他?竟像看傻了似的?”
胤禛神色自若的收回目光,道:“八弟倒真说对了,这少年我倒真有过一面之缘……他说自己叫陈三儿,却又明白说那是个假名,奇怪的是,我买的那座庄子的主人,竟也叫陈三儿,我之前只当是巧合,现在见他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竟是这庄子的主人不成?也未免太小了些。这般想着,便一时跑了神。”这话却不是说给胤禩听的,而是给康熙报备一声。
胤禩笑道:“这孩子倒也胆大,居然敢对四哥用假名。”
胤禛道:“他也不知我的身份。”话一出口便先皱了眉,心中对自己生起不满来,自己这是在为这狡猾的少年辩解吗?
却听贾环清亮的声音仍在继续:“黑,你笨死了,一边按住木桶,一边去咬绳子啦……你不会先将绳头扯近一点吗?”
笨死了的黑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他的命令,将绳头咬近一些,只可惜那绳头绕过轮子的另一头是连着木桶的,木桶动了,绳子怎能不动?黑倒是不骄不躁,很沉稳很有耐心的失败一次再来一次,上面的少年急得跳脚:“笨死了笨死了……”
这次连康熙也不由失笑,道:“帮帮它。”
便有一人上前,将水桶灌满,扯住绳子拉起来,便是一愣:“咦,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