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着像是没头没尾的,但太子和诚郡王却都听明白了其中的涵义。太子还好一些,他自己手底下的人盯得很紧,不会做用权力换金银的傻事,但徒述覃那里就不好说了。
不过等徒述斐到了刑部审问了因污蔑宗亲而刚被锁拿回来的几个棉商之后就发现和徒述覃手下的人还真就没什么关系。
这到不是说徒述覃手底下干净,而是因为棉花纵然是大宗商品,可利润平均下来并不很高,需要后续的加工才能制造利润,战线太长了。
这几个棉商里有一个背后的人是李家,或者说,这棉商本身就是翰林院李家的祖籍族亲。算起来七拐八拐的,还和徒述昊是同辈,算是徒述昊的远房表哥吧!
剩下的人背后的人也都不再权利的风暴中心,虽然多少和京中的勋贵清流之类有些曲折的关系,可这关系太远,就算是徒述斐也不好往上面生搬硬套。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扳倒某个朝中大臣,便直接总结了口供交与上官了。
这番审问持续了两天,徒述斐也在中间抽空去给徒述昊递了口信,却得到了一句“依法办理即可”,徒述斐就知道自家三哥这是彻底对李家没半点亲戚情份了。
徒述昊得到徒述斐消息的当天就从纯阳观回了京城,连自己的王府也没回去,直接进宫去了。
圣人自然知道自己的三子这是不愿意理会李家的事情,也不赶人,还临时调了些人伺候三子在撷芳殿暂居的日常。
徒述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可李翰林没办法去撷芳殿,却还是让自家长子来到祚郡王府里,求徒述斐高抬贵手。
李翰林的长子名叫李守正,家中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名为李守和和李守中。以前京城文会的时候徒述斐见过这个李守中一眼。等到好几天之后,徒述斐才想起来,这个此时这个国子监讲师恐怕就是后来的李纨之父了。
因为这个,徒述斐对李家的印象再次降低了一些。
“王爷,见吗?”梨白谨慎的问了一句,打断了徒述斐的思绪。
“见见吧。”
到底是翰林家,纵然自己心里不待见,三哥也不会在意,可这到底是三哥的外家,自己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免得有人看轻了三哥。
李守正其实打心眼里不愿意前来。他对于自家姑姑早年做过的糊涂事多少有所耳闻,又知道当年这件事因为此时的祚郡王才捅出去的,除了面子情也不剩什么了。
可说到底,那是李家宗族的产业。若是祖籍的族人没了这么个进项,岂不是今后的收入都少了许多?那他们是定然会攀扯京中自家更紧的。
翰林看着清贵,说是储相殿堂前程远大,可那是对年轻人说的。似自家父亲这般年过半百还没轮值完六部的,早就没什么前途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