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指白平北:“你当本王是什么?不过就是个窑子,当年本王封了不知道几条街的窑子,逼着那些窑子背后的狗屁贵人割肉放血也不敢吭声!本王现在遇见了,不平了这事,还真就念头不通达了!带路!”
这话落下,白平北脸上带出笑容来,“王爷请上马!卑职这就给王爷引路!”
刚才还木讷讷的小姑娘一听徒述斐的话,眼睛一下就变得亮晶晶的:“你是京城来的祚王爷!我家姑娘说过,祚王爷救了京城里掠买的良家女子!你就是祚王爷!”
“小丫头,本王当然是祚王爷。你有什么难处稍后再说,咱们先去看看你家姑娘,去救她性命!”
徒述斐露出一个笑容,让人牵来一匹马,把这个小姑娘放在马上,由人牵着一路小跑,奔着群芳阁所在的花厝街而去。
徒述斐也不是第一次封青楼,先去叫人集结兵力,顺便再去把陈内监叫来帮忙,自己先奔着群芳阁去了。
群芳阁里,往日里日正当中的时候,那是一点人声儿都不带有的,非得到下午过半,阁里的姑娘们才陆陆续续的从睡梦里醒来。虽说最近军管,客人少了不少,可也不该所有人都齐齐整整的都在待客的大厅里才是。
大厅里,敷了一脸粉来遮掩皱纹的老鸨,脸上带着些轻蔑和不耐烦,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用字正腔圆的官话说道:“木兰啊,你也别觉得妈妈我说话不好听,你妹妹得了那种病,眼看着已经没救了!你还巴心巴肺的想请大夫?你这是看成立来个京城来的贵人,觉得霍王爷一家倒了,你就觉得又有了盼头了?我告诉你,没用!
我不管你是心野了也好,你是真想救你妹妹也罢!告诉你,你这样的,妈妈我见得多了!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谁来也救不了你!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一收。那个京里来的贵人,可是正正经经的圣人亲子,能理会得你们这些让人玩个够的下三滥腌臜货色?少做白日梦了!”
老鸨手指头划了一个弧,指着在场的姑娘和小丫头们呵斥道。随后又看向被木棍压着不得不跪在当中的那位木兰姑娘:“说说吧,你的那个傻丫头哪儿去了啊?”
木兰被棍子压着,双臂被反锁,只能匍匐着趴在地上。只是这个时候的她,眼神明亮的吓人:“我只想救我妹妹!我要她活着!”
“嘿!教不会的小蹄子,骨头还这么硬?”老鸨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她是真没想到,这丫头老老实实的接客也有两三年了,还没磨软了她的性子!
“你当我这儿是开善堂的?你又是什么精贵的人物,还敢跟我吆三喝四!”
木兰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呵呵笑声,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哈!你怕了!祚郡王来了!你怕了!”
群芳阁作为闽州城里能叫得上名号的青楼,南来北往的商人众多,消息也很杂乱。去年徒述斐把京中的许多青楼搅得天翻地覆,自然被拿来说嘴抱怨。
群芳阁里的姑娘们都听过一耳朵,只是谁都没往心里去。偏偏木兰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时,曾经听家里的堂哥提到过这位当时还不是郡王爷的圣人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