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观音似乎有灵气般,动了起来。紧接着整个戏台冒出了几缕烟雾,有人推出了屏风充当背景,以及有个人出来特意展现了后背“别笑,此乃凌霄宝殿”四个大字。
当下哄笑一片。
虽然一开始是开篇带着神仙下凡的俗套,但是没两集下来,还是吸引到了一群十三四岁的中二少年郎,从此天天就是讨论剧情,偷偷钻戏台子后头看排练,每天心里都跟有只猫在挠痒痒似的。可一天最多只出两集,再焦急也没用。
当然,除了好奇追剧外,金蛋蛋们回家再看看老套的歌舞,又有了新的炫耀方式了。这戏剧只在武馆里上演,而且错过了这一集,就再也看不到了。
独家呢!
上皇自然也听闻了这风声。毕竟八个金蛋里,有四个他外孙,穆安更是众多子孙中得宠的一个。对此,上皇不信邪,跟他老人家说什么都成,但千万别在他跟前吹什么独家,他还没试过普天之下他要不到手的!当即就吩咐了戴权,把戏班子叫进来给他演,独家演!
贾珍收到了消息,求了戴权入宫解释。不是他们不演,而是他们如今就这么一个戏班子,还要排演最新的两集,着实没其他的人手。可以将戏本交给戴权,寻宫中戏团排演,这样也省得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御前失仪。贾蔷又毛遂自荐,可以入宫帮忙协助一二。
瞧着两人说得实诚真诚,戴权回宫禀告时,言语间再婉转一些,透着贾家落败后的贫穷。
戴权小心翼翼开口:“皇上,容奴才说句斗胆的话语,武馆戏台既然成定例了,也自然要演下去。这戏文据说是以宁国公为主创作,旨在劝谏后人要惜福。贾珍能够知错就改,重头再来,名声积累不易……”
见上皇明显回忆往昔模样,愈发小心翼翼道来贾珍提出的方案。
闻言,上皇点了点头:“且看这剧如何,不好朕再一起算账。”
“多谢皇上。”戴权笑了笑,又忙不迭去吩咐。
等一天后,两天后,三天后……
上皇倒是越看越津津有味,没三天就把原本已经演出的二十四集的剧追全了。作为一个退休的皇帝,这点贼爽。因为追完之后,他还能下令加速排练,赶超贾家戏班子的进度。
收到上皇沉迷戏曲的消息,还让戏班连夜拍戏,他第二天早起就要看。当今拧着眉头,不得不来劝说几句。当然他不能说他爹沉迷看戏不好,只是换个角度让人保重龙体。
“那军师后面一章就会复活,用的是……”
正自己个憋住看戏本,要最后揭晓谜底会如何的上皇冷不丁的听到这“剧透”,生气:“你走!朕马上就看到二十九集了,用不着你说。”
当今:“…………”
不知道后世有个剧透最讨厌的话题,现如今的剧透君默默有些心累,他爹特难伺候。
在宫外的忠顺王爷收到风声,知晓上皇最爱看的戏是贾家献上的,冷笑了一声,眼眸闪现出一片冷意,他可不希望贾家这两脉起复得用。
而且有现成的刀子!
忠顺王唤了心腹,吩咐了几句。
半个月后,万寿节。因上皇与当今生辰俱在八月,故而整八月,京城都处于节日的热闹中。非但驻守的封疆大吏会进京朝贺,便是各国使臣也会进京朝拜。
大周现如今周边最为实力强盛的部落当属罗刹国。
罗刹国使臣在双皇面前提了个比武助兴的建议。
“虽说先两国已经放下芥蒂,睦邻友好相处。但是本将军不才,倒是要为父祖讨一回名声。”
当今面色一冷,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忠顺王便笑着开口:“不过手下败下罢了,还敢再说,父皇,皇兄,就比武助兴一回又如何,且让他们看看我大周威风!”
“也是。”上皇闻言,笑了:“观你相貌也算堂堂,不知你父祖是哪位?想当年,你等仗武屡次三番杀我子民,朕点了三十万精兵,命贾……”
上皇话语戛然而止,眼眸带着冷意看眼罗刹国使臣:“你倒是说说,你要挑战谁?”
“贾代化贾代善,这兄弟两!”
满朝文武:“…………”
第34章贾珍打虎上
满朝文武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台上正张口的罗刹国使臣。虽说这南蛮北狄之人,都是尚未开化之辈,面容也与他们中原人不太相似。可哪怕再不同,使臣这张脸总不能是青春永驻型的,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的模样,而且他自己也张口说了要替父祖讨荣耀,起码能证明一点,这使臣跟贾家代字辈的不是同一代人。
能如此傲慢无礼的,基本有脑子的都可以推测此人就是来找茬挑衅的,而且也想得到说辞—子承父业!
可这茬接了,贾珍是在练武了,还当街跟王子腾打过架,据说赢了,似乎有点赢的把握;可贾赦,呵呵。但问题是若不接这茬,当着满殿其他番邦使臣的面,大周非但天、朝上国的脸都丢尽了,而且还给人随意可欺之像。
“罗刹瓦西亚扎伊使臣……”作为主管外交宴会的主要负责人,礼部尚书缓缓开口,念着使臣的名字。但还没等他表达心中所想,罗刹使臣便斜睨了一眼礼部尚书,呵呵轻笑一声:“这位老大人,本将军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两位与我父祖同辈的,自然是仙去了。不过你们中华有句古话叫做虎父无犬子嘛!”
边说,罗刹使臣抬眸直勾勾的看了眼当今,而后又笑着望向上皇,开口:“还请两位陛下恕我无礼了。不过身为军将,本就应豪迈直爽,再者我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这心里想什么就什么了。况且……”
故意拉长了声调,罗刹使臣回眸逡巡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使臣,朗声道:“小臣不才,这次奉我朝陛下旨意,前来与贵国商谈和约之事。若是贵国不能展现实力,我倒是得直言一句不服!”
这口气这言行竟是完全是笃定万分,自己能够赢定的模样。满殿的朝臣,此时不管文武官员如何有些龃龉,是完全一个心生—控制不住自己要掀桌打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