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涣:啊?
你啊什么?沈倦盯着他,你林伯父过段日子要走了,我已经答应你爹,暂时当你的先生。
林涣:啊?!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脸,沈倦心里略微舒坦一点了。
我可不像你之前几个先生只教你读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文武都练,到时候你累哭了,可不要娇气。
一天后,林涣就深刻明白了一件事让人讨厌一个人的办法,就是让他当自己的老师。
别看沈倦平时多心疼欢宝的样子,下手练起来的时候可狠了。
一个是读书。
林涣之前的学习计划是这样的。
不管是王举人还是贾雨村,还是后来的林如海,顾念着他还只是个三岁小孩,并不会给他安排特别重的课业,大多数都是教他认字、背书,讲解释义。
林涣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溜溜哒哒这里逛逛那里呆呆才去上课。
而沈倦当了他的先生以后,他的起床时间至少提前了一个时辰。
也不能磨磨蹭蹭赖床了,毕竟上课时间就在那儿,要是不想迟到,还想多睡觉,起床以后的速度一定要快。
原来的林涣还会让下人帮着他穿衣服鞋子,现在可好了,他嫌人家给他穿太慢了,自己动作利索就学会穿衣服了。
虽然第一天的时候,腰带就扣错了。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上课的形式变了,之前每天只要看看书背背书划划水,一天的课就上完了。
现在呢?上午他除了背书还加了写字。
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写字。
沈倦把林涣送给他的那盒油画棒掏出来了,让他每天在纸上涂涂画画,锻炼拿笔的姿势和臂力,用他的话说:直接让你拿毛笔有些太为难你了,毛笔笔尖太软,不适合你这个年纪,先用油画棒练字看看吧。
林涣:我谢谢您为我考虑这么多!
早知道不送吧嗒油画棒了,反正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然而后悔也没有用,上完一堂课以后,沈倦就说啦,不能一味地坐在位置上,容易身体不好,书看多了眼睛疼,坐久了胳膊疼,一次性学多了记不住。
所以,第二堂课改成了练武。
从蹲马步开始练。
甄英莲仍旧是跟着他一块儿念书,也算是沈倦的学生,然而沈倦就不会对她要求太过,只说她是个姑娘,练武强健身体就够了,练多了不好,所以这第二堂课,英莲只要蹲一小会儿马步,就可以坐下来看林涣练了。
林涣:。
他第一天蹲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太疼了啊!!
也不是疼,就是酸,腿酸脚酸哪里都酸。
他蹲了两分钟就受不了了,哭丧着脸:吧嗒,能不能不蹲了?好累啊。
沈倦摇头:不行,越小开始练武越好,你一个男孩儿家,往后要在外行走的,不懂点功夫怎么成呢?之前不还是嚷着说要保护妹妹吗?
林涣只能吸肚子憋气,继续在树底下蹲马步。
【心上人:心疼欢宝。】
【白菜豆腐脑:欢宝都痛苦面具了,我之前也被家里逼着蹲马步,蹲了两天就放弃了,太难了太难了。】
【红楼我来啦:倦哥好严格QAQ,我要是欢宝我当场就尥蹶子不干了。】
因为他年纪还小,沈倦没有过多地练他,只是让他提前适应一下,所以做了两组就放过他了。
林涣松了口气,下一秒松懈下来就只想往被窝里躺,然而被沈倦拦住了。
再下一堂课是绕着院子跑一炷香的时间。
再再下一堂课还是蹲马步。
上完课以后,林涣两眼呆滞,双目无神,吃饭都有气无力。
沈倦半点没受影响。
林涣吸着鼻子,戳着碗里的肉肉,忽然说:吧嗒。
沈倦抬头:嗯?
吧嗒,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林涣委屈巴巴,真的,再也不喜欢你了。
沈倦哦一声,给他挟一筷子蔬菜:别光吃肉。
林涣恨恨地把肉和蔬菜吃进肚子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林涣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幸好武课是一天隔一天地上,不然林涣原地放弃。
他根本不知道沈倦在想什么。
那会儿他被练得怀疑人生,忍不住跟林风起撒娇说不想练了。
林风起问了沈倦,知道是为了让林涣强健身体,以后有自保的能力就不说话了,默认了现在林涣的苦命生涯。
【猪都跑了: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是一天隔一天练,不是说练武这种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吗?】
【金金不计较:我可能猜到了一点可能是怕天天练,欢宝第二天就跑路了吧哈哈哈】
【一言不合:楼上真相了,这玩意儿讲究有松有驰,第一天累极了,第二天放松下来休息一天,第三天接着练,虽然一样疼,但是至少中间休息了一天啊!想想又能坚持下去了呢!】
【未成年不许看直播:什么时候我的作业也可以一天隔一天地做而不会被打呢。】
林涣心想你就想屁吃好了。
就这么上了半个月的课,林涣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前总盼着沈倦和他一起玩,因为他会给自己带好吃的,还会教自己读书认字,之前贾雨村还在教他的时候,他每天都想着要是吧嗒是他的先生,而不是贾雨村就好了。
然而等到沈倦真的成了他的先生以后,他只想说两个字快逃!
就这么练着练着,林涣感觉自己看见沈倦就腿软了,下意识地就想跑了。
而林风起发出去的羁押冷子兴的公文也有了回信。
预想之中的顺利羁押根本没有。
林风起等来的反而是顺天府尹的一封书信,信中指责他异地羁押没有批复公文,说他越俎代庖。
林风起都给气笑了。
案子是在他姑苏地界犯的,自然也是他这里去拿人,什么时候去羁押犯人也要通过顺天府尹了?又不是在京城犯的案。
送信来的差役还说起冷子兴。
原先丁恒供出来,说是冷子兴本是在扬州的,丁恒落网以后,冷子兴他许是心虚,连夜坐船走水路北上了,咱们的衙役只落后了一两天。结果到了那边,码头上就是顺天府尹的衙役堵着,直接把咱们的人带去顺天府里了。
他们连冷子兴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顺天府尹给赶出来了。
即使有了林风起的公文也不顶用,顺天府尹原话说的是,在谁的地盘就要听谁的话,你一个姑苏县令的公文就想着在我顺天府尹的地盘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