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早上,林黛玉等人还没有吃完早膳,就听见正门外有人喧哗。林如海赶忙去正厅看,林黛玉就站在正厅后面听着,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见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金色的袍子,带着财主帽,圆脸,有点肥头大耳的感觉,正快速的向林如海移过来,亏得他长那么胖,行动还如此之迅速。林黛玉想。
只见他一把抓住林如海的袖子:“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府里的奴才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怎么活下去,怎么对得起我们林家啊!”说着还要哭起来。
这都上升都对不起林家了,帽子可够大的。林如海说道:“江弟,谁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说说看。”
原来这就是爹爹说的那个远房二叔林如江,现在暂代族长一职的那位。
“还不是大哥这府里的奴才,我虽然和大哥不是一房的,可咱们的老祖宗可是一个,那些奴才瞧不起我,不就是瞧不起大哥吗?”林二叔说道。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如海问。
“大哥,你也知道,我们林家除了大哥这一房一直在京里做官外,其它的支房都是守着祖产过日子。眼瞅着这后代人口越来越多,现在的田地哪够咱们活下去的啊。
你就说咱们的祭田吧,我也不是为我自己,那守墓的人口是越来越多,我眼瞅着他们快要饿肚子了,就自己给了他们一些粮食,可这也不是解决办法啊。我家里还有老有小,没办法,我就来大哥府上,和大哥府里的管事林成说了多弄些田归到祭田了,我想大哥也不会反对,可是那个狗奴才,硬是不给,分明是把大哥的好心给弄没了!”
林黛玉听了这一番话,深刻的认识到什么叫做有钱的就活该多出钱。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林家的祖坟又不是只埋着我们这房的人,而且我们这房是五代单传,就是埋人也是有限的,那各房的人难道都不去埋?就因为我们有钱,就得多拿出来,就因为有钱就得时时刻刻养着你们?就因为有钱,就得时时刻刻被你们惦记着,还时不时的想要塞个人过来?
何况,昨天林黛玉也听说了,这位族长二叔,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要祭田,分明是想归为己有。若是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还得看我们乐意不乐意呢,你们就是这样欺负人的?
林如海摸摸胡须道:“我安排的守墓的人家就十几户吧,五年前我来的时候也没有听说有人口增加的情况,难道这五年间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口人?看来我得去查查,看有没有人把自己的亲戚朋友的什么都给算到人口上去了,坏了我林府的规矩,我可是不会轻饶的。”
那林如江原本只是想豁出脸面闹一闹,按照林如海以往的惯例,怕麻烦,不想多找事,而且一百亩地在林如海眼里也不算什么,肯定会立刻答应下来的。
那以前的那个四合院不就是自己这样给弄来的吗?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要去查一查,这一查岂不是全都露陷了,自己把族中的东西贪的还不少吗?要查出来不要说当不成这个族长了,岂不是连以前弄的东西都要还回来?那可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他眼珠子一转:“大哥,其实我就是和亲人抱怨抱怨,那多出来的部分,小弟还是出的起的,那祖坟也是我家的祖坟,我出一些是应该的。就不麻烦大哥查去了。”
“那怎么行?我是大哥,这些事本来就是我管。”林如海如是说。
“大哥替我们想的已经够多了,我们怎么还要大哥操心呢?你就让弟弟出一次吧。”林如江大汗淋漓,生怕林如海不答应。
林如海想了一想:“好吧,既然二弟如此为我着想,我就不推迟了,就按二弟说的办。”
“对!对!对!谢大哥成全。”这林如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次等你走后,老子不再多盘剥一点把损失弄回来就不姓林!
林如海看见门口钱武过来对他点了点头,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走,二弟,和我去给祖宗上一注香,族老们都在祠堂等这呢,就等你这个族长了!”
“是,大哥。大哥,我的侄女儿怎么没看见?”林如江问道,说实话,他也没见过林黛玉几次,而且林黛玉的年纪那么小,他自己的孙子都快有她那么大了,也不是真心想要见林黛玉,只不过能讨好这个侄女,对自己以后也有帮助,而且自家那房的还有一个适龄的侄子可以过继给这房呢。到时候这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她是女孩子,一会儿只能在祠堂外磕个头,所以我让她的教引嬷嬷陪着她一会儿过去。”
“唉,我就说嘛,这女儿也有不好的,你看,连祠堂都进不了,还是得有个儿子啊,以后老了也有依靠。你看我三弟的小儿子”
“祠堂已经到了,老爷!”旁边的钱武打断了林如江的话。林如江一阵气闷,刚说到要紧处,就被这狗奴才打断了,以后还得找机会说。
祠堂门口,几个族老都已经到了,大家互相都按了备份见了礼,这些族老都是林家旁支的人,本身也没有什么产业,都是靠着林如海的接济。这次看见了林如海,自然是恭恭敬敬,但是也有比林如海辈分高的,作为晚辈,林如海行了晚辈礼。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喂养中
正文惩恶人乡民欢呼
书包网更新时间:2011632:15:24本章字数:3996
正当大家都准备进祠堂的当口,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人喊道:“林家人欺人太甚,仗着有人在京里做官就为为非作歹,鱼肉乡里,若是无人敢管,那天理何在?”
“这是怎么一回事?”林如海问道。
林如江一看,这不是上次抢那赵老实的二闺女出来挡自己的那个人吗?不记得当时已经把他狠狠的打了一顿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闹事了?这可不能让林如海知道了,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肯定保不了族长的位置,还说不准被逐出族呢?
“那是本地的一个泼皮无赖,天天就会找事,大哥别管他。”说着就要跟着林如海一起来的家丁把这人赶走。但是没人听他的。林如海说道:“这人好生无礼,竟然辱骂我们林家,我定要和他说道说道,看是不是我们林家得罪了他。二弟你不要管,如实这人说不出个三二一来,我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如江急的团团转,这一问还不是出问题了?他紧紧的拽着林如海的袖子,“大哥,无知刁民,就不要管他了,还是拜祖宗重要。”说完就要把林如海拉进去。
林如海把袖子使劲一摆,把那林如江弄了一个趔趄。“对这个侮辱林家的人若不赶紧处置,我还怎么对的起林间的列祖列宗?二弟,你先不要管,我倒是要问问他。”
林如海怒气冲冲的走到那人面前:“你这小子,怎么能在我林家祠堂胡言乱语?难道我们林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轻饶的!”
外面听到消息的已经来了许多人,大家都围着观看。“那不是在京城做官的林大老爷吗?上次他回来我见过,还给我们好多东西呢。这林大老爷倒是个好人,不想那二老爷,仗势欺人。不知道这次的事,林大老爷会怎么处置。”一个乡民说。
“还能怎么处置?那林二爷是林大老爷的兄弟,怎么着也要帮自家人吧。”另一乡民说道。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这林大老爷一项是帮理不帮亲,这黄贵定是听到了才来闹到林大老爷这里的。”一个矮矮的村民说道。
旁边一个魁梧的汉子说道:“大家想知道,看下去就是了,何必做无谓的争吵。”
只见那黄贵听完林如海的话,说道:“草民参见林大人,若不是看到林大人在此,我黄贵也不敢如此!”
旁边的钱武道:“你既然认识我家老爷,自然对我家老爷有所了解。但是你不该合着把林家的人全骂进去,你要是说不清楚,我们这里就不会饶你。”
黄贵跪下来磕头说:“刚才是草民鲁莽了,可要不是这样说,大人也不会主意到我。小民这说的是林家二老爷林如江,欺男霸女,强抢别人的未婚妻,逼j不成,致使小民的未婚妻为了清白撞墙以死明志,到如今小民的未婚妻都还没有醒过来。”
“你这个黄贵,你胡说八道!”林如江跳脚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当时有那么多人在,都可以为我证明,乡亲们,都出来说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
这黄贵的身后突然出来一群乡民,都跪倒林如海的面前:“大人,小民是赵老实家的隔壁。对了,那赵老实就是被那林如江抢的女子的老爹,那天这林二老爷不由分说,就把那赵老实的二闺女抢走,黄贵听说了跑来拦住,被二老爷带的人给打了一顿,赵老实又只会哭,那赵家二闺女眼看着不成,就撞了墙,那血流的,造孽啊!”
“我当时正在旁边跳水,我也看到了!”
“还有我,我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我当时在…”
大概有十几人作证,林如海看着林如江,意思是你怎么解释?
“他们都是一伙的!”林如海叫嚣道。
“林大人,求大人做主,把林二老爷抢占的我们酒楼的铺子还给我们,那铺子可是我们的祖业啊,就因为林二老爷看上了,强行占了,还把那铺子的房契也弄走了。”
林如海道:“我记得你自己说家里没有营生,日子过的苦,就接济了你。没想到你倒是还弄了一个酒楼啊,很行啊!难道你以前是跟我装穷?”
林如江想要说什么,又不能说。若是说那酒楼是自己买下来的,岂不是骗了林如海的银子?若是不是自己买下来的,那就坐实了自己强抢的行为。林如江宁肯说是自己一时糊涂办了错事,也不想以后再也从林如海那里拿不到银子,那里得的银子,可比那酒楼的多了。还有祭田出来的,可都是自己分大头。想到这里,他跪下来哭道:“大哥,是弟弟我一时糊涂,干了错事,你就原谅弟弟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林如江正在说话呢,忽然来了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穿戴的花枝招展,走路一扭一扭的,到了林如江的面前,看见他跪着,骂道:“林如江,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说是要去我那里喝喝小酒也不去,怎么,瞧上了别的想好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我那里,我就把你上次喝花酒不给钱的事告诉大家都知道,看看你这个老不修还怎么活。让你那母夜叉老婆好好的治你。”
大伙儿听了都笑了起来,这不是都已经说出来了吗?他老婆一会儿肯定会知道的。可是既然他老婆是母夜叉,这林如江怎么还敢强抢民女呢?
原来这林如江强抢的民女也就几天新鲜劲儿,等过了一段时间,那抢来的人会正式弄个纳妾文书,那林如江的老婆看见林如海也不稀罕了,就凭着纳妾文书把人给卖了,从中赚了不少钱。所以对自己的丈夫抢人的事也挣只眼闭只眼,这两人可真是极品。不过对于林如江上青楼喝花酒,那林二夫人是绝不容许的,因为上青楼不是还得花钱吗?又不能把那楼里的姐儿给卖了,如此亏本的买卖,林二夫人怎么肯干?所以就有了这么一说。
林如海听了这些人的话,看看其它的族老,意思是这事今天不给个交代,林家就没法立足了。这族老中也有遭看不惯林如江的,只是碍于他的族长权利,怕一不小心被他给逐出族里了。这次看见真正的族长再此,而且明显有惩治的意思,就上前说:“为了我们林家的声誉,对林如江必须严惩!”
既然一个开口了,剩下的都开口称是。林如海已经不去看那跪在地上的林如江了,“各位乡民,我林家除了如此不肖之人,累的大家受苦了。大家放心,我们林氏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各位,我们现在就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开祠堂。
林家祠堂开后。林如海请自己的族叔宣布了对林如江的处罚。第一,夺去族长职位,由族弟林如洲代替;第二,把林如江抢占别人的财务都如数奉还给原主,不够的部分由其自己的财物抵押;第三,林如江所犯事必须收到惩罚,若有苦主写状子,自会受到惩罚。
这边的刚说完,那林如江的老婆就跑过来撒泼,在地上滚了滚,大骂道:“这林家人不帮林家人,难怪一辈子没有儿子送终;我的老爷啊,你怎么这么命苦,还要被送去衙门,这黑心的林家人哪,要夺我的家产啊,我不活了我!”
林黛玉正要到祠堂来,刚好听到这泼妇撒泼。她会意了一下刘妈妈,刘妈妈派了个嘴角伶俐的婆子,上前骂道:“这是那里来的混账老婆,竟然在祖宗祠堂门前撒泼。你要是这样滚下去不怕人笑话,我老婆子也不怕人笑话,反正我就是个下人,可逮着机会和那夫人对骂一阵了。练练嗓子也不错!我说你这个没人要的黄脸婆,连自己的汉子都管不住,跑去找花姐,可见那花姐都比你强!我要是你,我就早一头撞死了,还不用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看看你自己身上的土,你不会是土行孙的亲戚吧,泥猴也比你俊三分!”
那林二夫人原本指望自己撒泼能起点作用,本来嘛,这里都是男人,对自己的这一套都吃不住,最后还不得乖乖的依着自己的意思办?结果中途来了个这个死婆子,也不怕丢脸,骂功和自己不分上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族叔看那林二夫人没有撒泼了,就说道:“若是你们夫妻二人再闹,就直接逐出族里!”
两人俱是害怕,这还有比逐出族里更可怕的事吗?没有了家族的庇护,自己又不是有本事的,那以后还怎么活?到时候连个埋得地方都没有,子孙也不得在族学里读书,靠自己,怎么能成?于是这二人就没有再闹腾,大家得到满意的答案,就散去了,还有人想着要去写状子,就去准备了。
在祠堂祭拜完,林如海和林黛玉又去祖坟上拜了祖宗。这才算是结束。
林如海事后底下夸了钱武办事办的好,这下把林如江这个乡里一霸给弄掉,也好歹算是办了件好事。这下他也不会再提把他的侄子过继给自己的事了,别的人家没有他鼓动,也不敢做。那林如洲是个老实人,儿子也老实本分,且都二三十岁了,孙子都要比自己家女儿大。想来过继这么大的儿子自己也不会同意。在这苏州老家,就需要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来看着这林家,不求有多大建树,但求保持原状就一切都好。
“钱武,你再给赵老实家一些银两,然后给他们找一下苏州城的名医替他家的二姑娘好好看看,不能因为钱的事就给担搁了!今天的事也多亏了有那黄贵带头,不然还真不好办!这次你做的很好。再给苏州府的官员打声招呼,不能也因为我的缘故,对林家那些做坏事的人就不去追究!一定要说清楚!”
钱武道:“奴才清楚了!这一切都是老爷的主意好,奴才不过是奉命办事而已!”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你和你大哥都是个机灵的,我林府有你二人是我的福气啊,你快去办事去吧,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往京里赶了,记得雇一艘大船,这去京里的路有一两千里,若是走旱路,不知道要走多久,还是通过运河走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