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兄长的决定是正确的,薛襄对自家兄长的敬佩,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等到庄子里稻谷全部归仓,薛沛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卖谷,因为薛襄果然中了秀才,算是搬到庄子里的头一件喜事,要好生贺一贺。
薛姨妈的心里有些泛酸,却也得打起精神来张罗:现在薛襄的身份,说起来比薛沛还高些,日后可能更高。她做为一个渐渐合格的主母,要为自己儿女着想,跟薛襄一房弥补好关系。
可是庄子离城这么远,周遭住着的除了他们身份算高些,剩下的就是金陵城内各家的庄头,应该来不了多少人。薛姨妈现在已经知道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准备的东西不是很多,不想到了正日,庄外竟陆续有马车来了。
人都到了庄子外头,总不能还把人赶回去,得考虑日后庄子里产出东西的销路不是。薛沛一面让人快些去附近村子里多买鸡鸭,一面带着薛襄与薛蟠两个到庄外迎客。来的都是附近庄子的主家,而非庄头之流,很是让薛姨妈吃了一惊。
“这有什么难猜的。”薛沛等人客散后,惬意的品了口茶,才向薛蟠道:“你可想明白那些人是从哪儿得了咱们家宴客的消息?”
薛蟠很严肃的答道:“院试一过,就会张贴中秀才的榜单,那些人见到榜单上有二叔的名字,想着咱们家已经有再起之势,正好借两家的庄子相邻,提前跟咱们打好关系。”
这话说的薛沛很是点头,薛襄面上就有些泛红。薛姨妈看了看小封氏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心里那股酸意更浓。难道自家日后真得仰薛襄这个庶子的鼻息了?
“收起你的小心思。”薛沛直到薛襄带着媳妇儿子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向着薛姨妈道:“现在咱们只有薛襄可以相互扶持,你若是还想着怎么压他媳妇一头,耍什么长嫂的威风,别说我不给你留脸面。”
薛姨妈自以为已经掩饰的很好,不想还是被老爷看出了端倪,脸色就有些发白:这半年老爷才对她好生说过几次话,她不想再自己憋在屋子里没人理。
打压了薛姨妈想掐尖要强的心思,薛沛便让人趁着第二次插秧之前,把庄子里所有的田亩,都改成了桑基鱼溏。庄子里的佃户不够用,也不知薛成是从哪儿雇来了几十个农夫,用了不到十日,便改建好了。
至此时,薛沛才又把薛襄叫到自己的书房,告诉他自己觉得他今年最好不要参加秋闱。见薛襄不解,薛沛递给了他一张地契,地契是离此地二十里外的一个庄子,比现在住的庄子大了一倍。
薛襄进入了与兄长谈话的日常蒙逼模式,想不出自家兄长突然拿出这么一张地契是何意,更多的是想不明白这地契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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