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先不用说珠儿了,这里有点儿东西你看看。”贾赦的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意,不过大家都没在意,觉得他还对贾政刚才踢贾珠那一脚生气。
贾母也回到炕边坐下:“你得了什么好东西,要让政儿看。”
贾赦看了看几个缩在墙边的丫头,冲着贾母道:“让丫头们下去吧,也别守着门了,守到院门口去。”
贾母神情便是一冷,看了贾赦一眼后向着丫头们摆了摆手,不过没完全按贾赦的意思,还是让人守了门。丫头都退下后,贾赦亲自打开箱子,从里头随意抓了几张纸出来,递给贾母:“老太太见识见识。”
这样的东西还用得着见识?贾母这样的人精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贾字花押。她的手抖了两下,稳住了,声音也就稳住了:“哪儿来的?”
“无意间从一个婆子那得来的。”贾赦采用了贾珠一样的说法:“我粗算了一下,一共二十八万三千两银子。”
那纸拿出来的时候,王夫人扶着贾珠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听到数目之后,整张脸已经白的不能看了。贾珠没有扶她的打算,自己还是个病人,刚才又被踢了一脚,正该伤心的失魂落魄,哪能顾得上别人。
贾政也看清楚纸上的内容,听清楚了数目,整张脸都气的通红:“什么人敢如此败坏我贾家门风。”
贾赦只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又对上贾母的:“现在府里的印信,都在老二跟他媳妇手里,就是我的帖子,也在他们手里。这么大的银钱数目,我拿不出来。”
不管是花押还是本钱,贾赦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他都拿不到拿不出的东西,贾琏也就清白。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贾政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贾赦,却不知道该从哪儿反驳起:贾赦说的都是事实,至少他以为是事实。
屋里大概只有贾赦与贾珠清楚,别说是二十八万两银子,就是八十二万两他也拿得出。不过这两个人谁都不会说。
“王氏,这是怎么回事?”贾母老道的沉声问向王夫人。王夫人被叫后身子一震:“老太太,这是,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是什么,你管的好家!”贾母把手里剩下的几张票据扔到王夫人脸上,不忘提醒王夫人,可以推到管家不严上头。
王夫人已经跪下了:“是,我回去就查,是哪个大胆的奴才偷了府里的印信。”
“不用你查了。”贾赦仿佛没听出刚才贾母话中之音一样,向着王夫人好心道:“从你那个陪房周瑞家里,也搜出了一样的东西,不过数额没有这个大,每张上头只的百十两银子,加起来不过两三万之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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