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甚至,在他们一透漏风声出去,还不等人相应,先等来就是参谋们的屠刀。

“各地的秋收也已经要开始了,这真是以战养战最好的时候。”林瑜看了看身后的整幅舆图,指着他们现在所在的福州府,往上一划,道:“福宁州之前刚早了倭寇,仅剩的大金所兵士也已经被咱们给留在了城墙之外。”

纤长的手指移到上首的浙江道:“温州府、金华府还有绍兴府刚闹了饥荒,咱们就按这个走。”

众人都听懂了林瑜的意思,这是要趁火打劫,一口气打到杭州府去。

唯一可虑的,就是走饥荒之地的话,虽然快,但是粮草补给就很难说了。这听上去和之前林瑜定下的以战养战的方略不大一样。

林瑜还能不知道他们在考虑什么,便道:“有什么疑虑都说出来。”

那个负责辎重的参谋就将这话说了,他就是管这个的,自然最敏|感一些,只听他忧虑道:“咱们号称秋毫无犯,若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少不得还要撒一些粮草出去,只怕得不到补给,将士会有饿肚之虞。”

“你说得对,但是我现在不准备大规模整编流民。”真正的失地流民早在饥荒爆发的时候就被辰龙想办法给挪了出来,那些人最多算是饥民,他们的土地还在,最终还是会想着回到土地上去的,“到时候张忠会裹挟着这些流民去别的州府找食,不必我们再撒出去粮草。”

更何况,并不是整个浙江都闹了饥荒,现在久久不得平息,他怀疑就是被的州府被下了命令,不被允许接受流民。因为一旦流民进了城镇,需要开仓放粮不说,流民中就算大部分是老实本分的百姓,但是另一部分的违法乱纪之徒却更容易带来祸患。

这对现今不求政绩只求稳定的官员来说,无疑是相当大的挑战。

历史上流民掀起的乱子屡见不鲜,不过因为没有一个清醒的领导者,往往没有闹出什么就被扑灭。这一回由张忠领着,又有兵士镇压着,边上的卫所都由林瑜吸引走了注意力,想必将火烧遍整个浙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样一来,整个浙江的粮仓就遭了灾,还有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人家。不像是已经被犁过一遍又一遍的兴化,不像是因为齐知府的利索投降而暂时逃得了一条小命的福州府的富户们,为了许诺给将士们的土地,少不得就要借此机会让他们将肚子里的田地给吐出来了。

这条计策又毒又狠,但是众人却听得两眼发亮,还有什么比土地更加吸引人的呢?眼看着这样的好田就要被兑现了,各个在心中摩拳擦掌地准备给袍泽们抢到最好的土地来。

却叫林瑜一盆冷水浇二楼下去,道:“土地拿下来了也只是登记,难道还能叫他们自己种去不成,仗还打不打了?到时候,还是用以前的法子,集中起来种,种什么有老农决定,他们等着拿钱就行。”

众人就憨笑起来,纷纷道:“有个凭证看着,叫他们高兴高兴也成啊!”

可不是高兴么,在林瑜的默认下,将领们回去悄悄地这么一说,营帐中顿时响起一阵又一阵压抑而欣喜的欢呼声。第二日一看,一个个眼底下挂着大黑眼圈,却显得格外的精神勃发。

这就是物质的作用了。

就在林瑜预备好了,就准备的北上的时候,福州府两次大捷的消息终于在整个东番传扬开来。

先头水师大捷的欢喜还没有过去,主力军队就在福建站稳了脚跟,东番再一次陷进了欢乐的海洋。东宁府知府、也就是如今整个东番的实际掌权人,替林瑜看着整个后方的白大儒欣慰地捋着胡须,拎起一坛酒就去找常柯敏去了。

常柯敏早得到了消息,正在得意呢。见白大儒来了,也不惊讶,叫下人弄些下酒菜去。来了这个海岛之后,别的不说,他尤其喜欢一种三寸左右的银白小鱼,裹上些许面粉下油锅一炸,再撒上一些花椒炒熟的细盐,一日不吃连饭都吃不下。

“你的好孙女婿这是初现峥嵘了。”白大儒笑呵呵的,话是这么说他自己心里却是再高兴不过,“你这个老小子也该准备准备,过一段时间等福建彻底拿下之后,你这把骨头还得好好动一动。”

他还不知道林瑜准备继续北上,趁着浙江的饥荒还没有结束,狠狠搅一把浑水,这么和常柯敏道。

常柯敏夹上一条小鱼,放进嘴里吃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又咂了一口酒,方道:“横竖我这把老骨头也就这时候还能动动了,有事找,我还开心呢!”

这话却是一句大实话,若是林瑜有那个命重扫乾坤、位登九五,常子茜就是当之无愧的皇后,常家也就成了外戚,是可以封侯的,到时候就算叫他任职,他也要避嫌。

若是一切归为泡影,那么这整个东番、北州都随之覆灭,连命都没有了,也就更谈不上什么动不动的了。

当然,看常柯敏那样子,他们是不担心林瑜的。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自琼州府那边源源不断运送来的铁矿石在日日夜夜的锻造中变成了一杆杆的枪支、一发发的弹药。

就算是郑绍这个东番的旧主,也只知道林瑜找到了稳定的铁矿来源,却并不清楚到底在哪里。甚至,他还有意回避这方面的内容。

不过,郑绍还在的时候,尚能压制住这个郑氏不要动别的念头,就担心哪一天郑绍不在了,有人会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不一定能给林瑜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对白知府这个守着大后方的人来说,不仅仅是丢了脸面的问题。所有打扰林瑜北进的人在他们的心中都是千古罪人。

想必,这段时间配合着白知府的黄石对此深有同感。

“也是时候给瑜哥儿想一个合适的封号了,老是大将军大将军叫着也不合适。”常柯敏脸上露出一个坏笑来,道,“只怕直到现在为止,北边朝廷那边还不知道怀瑾才是那个‘乱臣贼子’吧!”

“你的孙女婿在情报这方面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不成?”白知府给他的酒杯里添满了酒液,道,“听说之前你们还在京城的时候,他一直没和你们断了消息?”

“不止如此,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两家人给弄了出来。”常柯敏想起了那一段时间的经历,搁下筷子道,“我怀疑整个漕运和我这个好孙女婿脱不开关系。”

白知府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心中其实早有猜测,否则无法解释那样灵活快捷的信息传递速度,比起这年头走南闯北的行商还要快,也就只有水路上的能做到。再加上,把两家人安安全全号发无伤地从北运到南这一份能量,也就只有漕运才能做到。

如果狠一点,林瑜直接命令漕运上的人不在向京城中运粮食,等存粮消耗殆尽,不消一个月,只怕都不消林瑜打过去,京城里头就先乱起来了。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京城中五十万的人口吃什么,驻守城门的五军将士吃什么,这些都要靠着漕运将南边的粮食运过去。

不过,要是真这么干的话,京城就该疯了。还不如现在这样让漕运暗暗地继续发挥用场,等到最关键的时候再来个致命一击。

再者,林瑜的情报系统很大一部分还需要漕运来沟通南北,暴露了就不能用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不说这个,封号也不用想,倒是现在东番给他建一个将军府出来是正经。”白知府下巴往里面抬了抬,道,“总不能叫将军夫人一直住在娘家。”

常柯敏摸了摸下骸上的胡须,道:“也是,封号之事还不如等到他打到了自己的家乡再说。”其实也是现成的,姑苏古称吴,到时候无论是吴公还是吴王都不错。至于自家孙女儿,他看了看白知府,问道,“怀瑾在北州没有府邸?”

“因为当时没想过会长待。”白知府做了一个无奈地手势,“你也知道他是个讲究实用的,干脆就没想着浪费钱财。现在那边最中心的位置已经圈出来成了涉及机密的公职人员的府邸,也就是你们现在住的地方,空的位置就没有了。”

“这事你还是问他,谁都做不了主。”常柯敏笑了笑,道,“再说,现在也不一定会长待,不是么?”

就在林瑜准备出发就北进之前,他给通过辰龙给苏木那边送了一条消息。

甄家之后就是贾王史薛四家,而想要动这四家就必须将他们的依仗王子腾给干掉。按照书中王子腾暴病而去的死法,林瑜有理由怀疑是被下了毒。而下毒的人还必须是王子腾的亲信,否则不能迅速地控制住局面。

不过,显然辰龙送过去的消息慢了一步。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之前林瑜的吩咐而时刻关注着、当然、也可以说是监视着王子腾的生肖申猴发现了那个副将暗中的下手。

这个副将当然还有没有蠢到下迅速至死的毒物,这种毒物不好找不说,往往都有着比较明显的特征,再者这个时代的人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也有限。倒是林瑜为了地支的工作,替他们整理了一本毒物集出来。很多东西都相当的,就地取材。

所以,这个副手会被发现还真的不冤枉。自然,关于这一点他自己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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