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赶忙肃容道:“不可!”
眼见香菱不解,陈斯远低声说道:“那案子贾臬司有徇私枉法之嫌,是以过后才不曾派人寻你。此案为贾臬司污点,你若冒然寻了过去,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是一桩大事!”
香菱唬得绷了小脸儿,说道:“怎会如此?”
当下陈斯远便将官场断案规矩说了一番,香菱听得后怕不已,忙道:“亏得大爷说透了,不然来日若真个儿寻了过去,岂非害了恩公?”
陈斯远顺手将香菱扯在怀里,笑道:“你如今知道也不晚,总之莫要去寻贾臬司。”
“嗯。”香菱点头不迭,思忖道:“来日我与妈妈说了,私底下给贾老爷立了牌位,四时祭拜,为贾老爷爙灾祈福。”
当下二人再不说旁的,眉眼一对,香菱一双眸子便水润起来。
陈斯远没问这姑娘为何巴巴儿赶回来,那眸中的情谊已然不言自明。香菱自幼坎坷,是以你待她一分好,她便报还十分。
香菱也没问陈斯远当日出了何事,于她看来,费尽心思将她送去寻了妈妈,又塞了五千两的银票,内中善意不问自知。想自家大爷那般危难之际,还将自个儿安排得这般妥帖,香菱哪里还有别的所求?
她家业败落,如今只想着照料了妈妈,守在自家大爷身边儿。贵妾、良妾都不去论,只要自家大爷不撵了自个儿走就好。
思量间,香菱便环了陈斯远的脖颈,侧头贴将过去,一双菱脚极为自在地来回踢腾。
陈斯远正要说来日去瞧瞧香菱的母亲,只是二人又对视一眼,陈斯远便被姑娘家满眼的情意融化。当下哪里还记得要说什么,耳鬓厮磨,便朝着暖阁里滚去。
厢房里。
柳五儿捧了一卷前明文集观量,小丫鬟芸香趴在炕上,手里抓、丢着沙包,红玉借着烛光绣着闪色麻销金汗巾儿。
芸香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大爷何时洗漱?我这会子有些犯困。”